闻姝乐不可支,用胳膊推了下沈翊,“好了,别逗它,给急坏了。”
“爹爹都不喊,咱们府里就你一个?吃白食的。”沈翊把鸡肉放进?踏雪瓷白的碗中?,用另一只手?顺了顺它的后背,冬日里毛发更?厚,也不容易掉毛,两人都特别爱摸它,不像夏天,一摸一手?毛。
闻姝嘴角噙着?笑,看着沈翊逗弄踏雪。
月露端着?栗子进?来时,瞧见这一幕,脚步微顿,竟有些不忍心打扰,王爷王妃前些日子闹矛盾好似是上辈子的事了,这样温馨和睦的一幕,大冬天叫人心里头暖融融,他们是如此的登对,嘴角挂着?笑意?逗着?踏雪,像极了逗弄孩子。
也不知王府何时能迎来小世子,那一定会更?热闹。
月露把栗子放在桌上,蹲下身,把炉子里的地瓜翻了下接着?烤,把紫砂壶里煮着的牛乳茶倒出来一盏。
“好香啊,”闻姝被牛乳茶的香气吸引,“比牛乳多了点茶香,我猜褚先生?会喜欢,他就爱喝茶。”
闻姝端起牛乳茶吹凉,小抿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好喝,甜香不腻,四哥,你尝尝。”
沈翊方?才还说喝多了茶,不想再喝,可闻姝递到嘴边,他还是喝了一口,颔首赞道?:“是不错。”
闻姝喝了半盏,又惦记着?叫花鸡,沈翊的手?已经沾上了酱料,干脆用手?撕了喂给闻姝。
“没有上次的烧鸡好吃。”闻姝说的是那次半夜沈翊买来的烧鸡。
沈翊笑,顺手?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酱汁,“那是因为你现在不饿。”
“不,就是那日的好吃。”闻姝张嘴,接受沈翊的投喂,像是喂踏雪那样,哦不,踏雪是一大块鸡肉它自己撕咬,喂给闻姝的却是一小块,恰好入口,照顾得精细。
沈翊小声说:“把它留到半夜,你就觉得好吃了。”
闻姝忙看了眼身边在烤栗子的月露,回身嘟着?唇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漏了嘴。
两人吵架之事并未和月露她?们解释过,月露也没问过,沈翊受了那样重的伤,对于两个?有情人来说,闻姝心疼了,顺势和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因而大多数人都以为两人是翻篇了,当然也有些心思敏捷的猜到些许,却不会说出来。
闻姝吃着?叫花鸡,樱唇沾着?些油润的酱汁,唇角嘟起,水润润的,勾得沈翊心念一动,抬眸瞧了眼月露侧着?身,随即低头?亲了下闻姝。
“……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闻姝吓得连忙扯身后退,皱着?小脸瞪他,这么多人,他怎么好意?思!
沈翊像是偷腥成功的猫,露出得逞的笑意?,“来,吃个?鸡腿。”
闻姝无声嗔了他一眼,扁了扁嘴,还是接过鸡腿吃了。
但吃了没两口,月露说烤地瓜好了,从炉子里拿出来,一撕开表皮,焦甜的香气漫在屋子里,诱得刚吃完鸡肉的踏雪都上前嗅了嗅。
顿时手?里的鸡腿不香了,可她?又才吃了两口,正想找个?盘子放下,沈翊顺手?接过去,“给我,你吃去。”
“行。”两人成亲半年,别说闻姝习惯了,就是一旁的侍女都习惯了王爷吃王妃的“剩饭”,这也是为什么在两人吵架时,众人都觉得王爷迟早会后悔,毕竟浸透在点滴的爱意?最难伪装。
闻姝用帕子包着?烤地瓜,热腾腾的冒着?雾气,“闻着?就甜,流着?蜜香,和平常吃的不一样,明早煮地瓜粥应当也好吃。”
两人都经历过最难的日子,吃食上并不奢靡铺张,寻常三餐几个?菜一个?汤,够两人吃就行,从不摆王爷王妃的谱。
“锡州重阳时会做地瓜饼,府里不是新来了个?锡州的厨子,让他做来尝尝。”虽然吃食上并不靡费,但沈翊总不想委屈了闻姝,每日的菜色都要做闻姝爱吃的,或是没吃过的,短短半年,王府的厨子倒是多了好几个?,轮着?做新菜式。
“好啊,”闻姝剥开被烤得炭黑的地瓜皮,沾了一手?的灰,也没介意?,从中?掰下一小块,“踏雪吃地瓜吗?老是叫唤,给你尝尝。”
吹凉了点的烤地瓜放在踏雪的专属碗碟中?,踏雪低着?头?嗅了嗅,还真伸出舌头?舔着?吃。
闻姝歪着?头?看了下,“还真吃了,可真好养活。”
沈翊吃完鸡腿,洗净手?,顺带擦了下闻姝鼻尖蹭到的黑灰,“踏雪都有,也给我尝尝。”
闻姝手?里的都咬了一半,回头?想叫月露给沈翊剥一个?,可沈翊却托起她?的手?,直接咬了一口她?手?里的,“是挺甜。”
“给你吧,我再剥一个?。”闻姝直接把手?里的地瓜塞沈翊手?中?。
沈翊轻笑,“别是嫌弃我咬过吧?”
“嫌弃,”闻姝另拿过一根烤地瓜,正好月露出去,她?回头?在沈翊唇角亲了下,笑着?说,“可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