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如黛这边坚决要和?离,徐大人不?想和?离,但卫大夫人说若是?不?和?离,那就去官府告徐夫人,让京兆尹判离。”妻子和?母亲,只能选一个,徐音尘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沈翊低头吃着菜,漫不?经心地问:“那方士找到了吗?”
闻姝叹了一句,“早也跑没影了,本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方士,谁知道徐夫人怎么就上?当?了,从徐夫人那拿了银钱,当?日就离了定都,谁知道去了哪。”
“那方士是?拿捏准了徐夫人想要孙子的心,”沈翊说:“闹去官府,于?卫姑娘不?利,想必卫家只能先拖着。”
“是?啊,闹大了,人人都晓得如黛不?能生育,谁忍心。”如黛还这样?年轻,卫家定是?希望再为她寻一门好亲事,虽说不?能生育想改嫁有些难,但也不?是?没可能。
“罢了,由着他们去吧,年底年后咱们都忙,王府的事你多吩咐管家,别把自己累着,你还有善兰堂的事要处理。”沈翊本也不?爱掺和?别人的事,要不?是?卫如黛是?闻姝好友,他都不?会在饭桌上?提起。
“善兰堂还好,有绮云帮我轻松了不?少。”说到绮云,闻姝又忍不?住打听,“周大人打算何时?挑明?”
沈翊失笑,“你是?真有操不?完的心,这是?又想做媒婆了?”
闻姝撇了撇嘴,有些难为情,“我就随便问问,闲话家常嘛。”
“我也不?知,我与他从不?聊这些。”两人聊的都是?政务,周羡青和?他都是?性子稍微内敛些的,平常不?提感情之事。
“好吧,不?过绮云现下过得挺好,我也不?担心。”闻姝吃完碗里的菜,拒绝了沈翊要再给她夹菜的动作,“我饱了,不?吃了。”
“行,那我吃。”沈翊拿起筷子开始收尾。
闻姝站起来在屋子里走着消消食,一面和?沈翊说着过年要给谁家送年礼,正因为是?皇室,皇亲国戚太多了,礼单都得准备厚厚的一沓。
今晚吃的满足,也稍稍缓解沈翊一大早爬起来上?早朝的困倦。
换好了皇子的朝服,沈翊回身,掀开帐子从被?窝里捞起闻姝亲了亲,硬生生把人亲醒了。
“唔……你坏死了,我又不?用?上?早朝,干嘛吵醒我。”闻姝眼?睛都没睁开,小?巴掌呼在了沈翊的脸上?。
沈翊握住她的手,摁着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要早起,你也和?我一块早起。”
闻姝真想抬脚踹他,睡眼?惺忪,“你脏不?脏啊,我都没洗漱,你还亲。”
“很?香,”说着沈翊又亲了她一下,咬了一下她的唇畔,“继续睡,我去早朝。”
沈翊又把闻姝塞回了被?窝,掖了掖被?角,“睡吧,我走了。”
“你小?心点,天还黑着。”闻姝仰头往窗外?看了眼?,一点光亮都没有。
“知道了。”沈翊拉开门又关上?,很?快屋内静了下来。
闻姝原本困得不?行,可被?他弄醒了,却又睡不?着,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干脆扯铃起床,她还有一堆事没忙完。
实在起得太早了,用?完早膳天都没亮,幸好今日没下雪,要不?然这样?的天气去上?朝还怪受罪。
沈翊时?隔一个多月没上?朝,许多官员再见到他都格外?热络,那可不?,瑞王被?皇上?禁足半年,虽然后面魏家和?瑞王捐献赈灾银钱有功,但皇上?也只减了瑞王一半的禁足,今年过年瑞王都不?能参加宫宴,可谓是?跌了大大的一跤,现在燕王才是?炙手可热的皇子,是?登上?储君的有力人选。
沈翊照常与之寒暄,在瞧见荣郡王时?稍顿了片刻,从前荣郡王并没有被?皇上?获准上?朝听政,这次燕王受伤休养在家,瑞王禁足在家,荣郡王倒是?登上?了朝堂,虽然皇上?似乎也没多重视他,并未给他派遣什么差事,好像只是?因为两个皇子都不?在朝堂,所以让荣郡王来撑撑场子,但沈翊并未放松警惕。
他那当?胸一箭,有八成?可能是?这个看似无害的荣郡王算计的。
荣郡王对沈翊倒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恭谨谦卑,说话细声细气,胆小?怯懦,并没有丝毫改变,以致于?让沈翊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表面的东西是?可以伪装的,不?能轻易下定论。
上?朝后,顺安帝瞧见沈翊,先是?对他关怀了一番,以表达天家父子和?睦,沈翊也顺着皇上?的话表达谢意,总之就是?两人都在装腔作势。
之后就没沈翊什么事了,他站在一边等?着朝会结束,毕竟是?今年最后一个朝会,大家也不?希望再发生点意外?,都想早早散朝回家等?着过年。
可偏偏有些人自己被?禁足,却要弄出点风波来,一个亲近瑞王的御史上?奏徐家迫害卫如黛之事,把徐音尘给参了,“卫将军马革裹尸,为国而死,其唯一的女儿不?该受此屈辱,请皇上?做主。”
卫如黛和?徐音尘的事,要说和?瑞王有什么关系,那还真没有,瑞王就是?看不?惯沈翊,想给沈翊使绊子,凑热闹不?嫌事大,把水搅的越混越好。
虽说徐音尘是?沈翊的人,可这事沈翊还真不?打算掺和?,他双手交叠,若无其事地站着,连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