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鸾枝有些恼怒,小厮差点跪地:“小的不敢。”
“那就请放我入府。”
话毕,宋鸾枝便也不顾阻拦,抬脚便从院门空隙钻了进去。
暴雨急促,雨打芭蕉叶。
雨丝斜飞,长廊两旁树影摇动,光线略显昏暗,却衬得尽头那屋内烛光刺眼。
宋鸾枝脚步迅疾,就连小厮都有些赶不上,在身后追着喊道:“宋小姐、宋小姐!其实宋二小姐已经回府了。”
“啪!”
是骨牌落桌的声音。
她无视小厮的阻拦,径直走入屋内,只见那屏风上,赫然映出四个人的身影。
甚至连屏风旁的桌上,都散乱摆放着些还未吃完的糕点,那宋鸾枝昨夜递给宋汝善的图纸,正堂而皇之般地摆在桌上。
宋鸾枝深感不妙,眉头越皱越深。
还未等她走近瞧着,宋汝善便兴奋地大叫道:“两个六点!天牌!我赢了我赢了!”
宋鸾枝于屏风旁站定,眼前景象入目差点让她晕厥。
宋汝善和崔渡山面对面坐着,容玉珏正低头看着桌前的骨牌,其对面坐着的女子看似与宋汝善差不多年纪,身前银两却快堆成了小山。
可见是赢了多少场,难怪宋汝善会兴奋到蹦起来。
整个屋内沉浸在骨牌中,甚至都没察觉到宋鸾枝的靠近。
她侧头对着小厮粲然一笑,却可见她正咬紧牙关:
“这就是你说的已经回府了?”
思念成疾玉娘,玉娘
霎时间,屋内静默一片。那刚刚还被纤纤玉手握着的“六点”骨牌,下一秒摔落在地,“啪嗒”两声,滚落至宋鸾枝脚边。
“阿阿姐。”
上一秒还欣喜若狂的娇娇人,连忙敛去笑意,心虚到头都不曾抬起半分,只敢低声下气般软着语气默默喊着。
宋鸾枝弯腰捡起骨牌,不曾开口,气势却压的人喘不过气。
她缓步向前,活生生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含笑开口:“继续呀,怎么我一来就停了呢?”
宋汝善搓了搓手心,时不时回眸瞧一眼容玉珏或崔渡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卿卿”
宋汝善那水灵灵的眼眸着实容易让人心软,一旁的容玉珏斗胆出声,却在下一秒被宋鸾枝毫不留情的睨了眼,悻悻地收回了欲扯住她衣袖的手。
“世子也是,鸾枝自是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些什么——”
闻言,容玉珏身子微震,连连摇头,小声辩驳道:“不是的卿卿”却完全被她忽视了过去,那细微的话语也被遮盖。
“但鸾枝这一路上走来,那小厮却也是同我说了,世子今日申时的药膳还未服吧?”
如此一言,清风盈袖钻襟的声音都如在耳畔。
容玉珏低垂着头,手指交错重叠,有些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