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垂金线,香气流转,空气静默处,视线相交。
宋鸾枝这般站立着,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平静地看向眼前之人。
沈怀青单手捧着茶杯,嘴角轻扬。身子似有倦怠之意,微微倚在石桌边,懒散抬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宋鸾枝。
待谢净真介绍完毕,他却毫无起身之意。而是端起茶碗,朝着宋鸾枝的方向举杯,语气挑逗:“宋小姐,久仰大名。”
孤影孓孓,青襟淡然。
那双含情眼上挑着,竟生出些男狐狸成精的模样。
宋鸾枝温顺鞠礼,双眸无漾:“沈公子说笑了。”
沈怀青轻笑一声,并未回话,而是将茶碗放至桌上,起身朝谢净真的方向走去。
“在我得知我这表妹成了宋小姐名下的学徒,我便知道终有这么一天。”
“净真表妹,你还真是舍得利用你表哥啊。”
沈怀青虽是对着宋鸾枝开口,眼神却丝毫不从谢净真身上离开。灼热的目光让她身子一激灵,无比娴熟地往宋鸾枝身后躲着。
她声如细蚊,小声反驳道:“是表哥说,要是有事便可来寻你,怎的今日还反悔了?”
“你这丫头。”
闻言,沈怀青下意识勾起手指,抬起手臂欲轻敲谢净真的额头,却被宋鸾枝抬手挡住。
谢净真则趁机完全躲到了宋鸾枝身后,甚至敢冒出个脑袋朝沈怀清一笑。
“沈公子。”
宋鸾枝直起身子,同面前不怒反笑的沈怀青对视上。她含着笑,语气却略带严肃:“沈公子,还请您出手相助。”
沈怀青嗤笑一声,转身坐回了石桌前,宋鸾枝随之跟上。
他故作伤心状,痛心般叹了口气,轻轻摩挲着杯壁:“终是有隔阂了,小时候天天追在我身后一口一个表哥,现如今连碰都不让了,真让人心痛。”
谢净真心虚地从宋鸾枝身后走出,别开了眼,有些忸怩道:“那都是儿时的事了,表哥怎还记得如此清楚?如若表哥不愿帮,我和师父另寻他法便是。”
谢净真越是说到后面,语气越是激动,更甚欲拉起宋鸾枝的胳膊往回走。
这倒是将沈怀青吓个不轻,急忙起身烂在二人身前。
眼看二人输赢已定,宋鸾枝便也不再开口。乖顺地跟在谢净真身后。
既然有人能治他,那她就稍微摆一会儿吧。
“我不过抱怨了句,怎就生气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脾性”
“是表哥的错。”
沈怀青语气宠溺又无奈,伸手捏了捏谢净真的脸颊,随即笑道:“你们要寻的那人我一早便在观察了。一开始还好好的,最近几天却像是有人故意藏着她的行踪般,行踪都
被人掩去了。”
“那表哥也是没法子了吗?”
沈怀青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愿撒在她身上,只好咬牙切齿地反驳了句:
“你这家伙,就这般认为你表哥无能?”
谢净真故意别开脸,躲过了沈怀青的手指。
沈怀青终是泄了气,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