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耿舒宁先前反复捋了好几遍,还是想不明白,熹嫔准备怎么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
等她说出‘对自己下狠手’的话后,熹嫔瞳孔紧缩的模样,没瞒过耿舒宁。
听熹嫔欲盖弥彰地骂完,耿舒宁了然点头。
“所以,这次中毒,确实跟你脱不了干系。”
“草地乌头是你带进宫的,连齐妃你也敢下手,就是不知道等她醒来,知道此事,会不会饶了你。”
熹嫔怒火攻心,张嘴就猛地咳嗽起来。
她捂着脖子,瞪耿舒宁的眸子里全是血丝,却因为说不出话沁出了晶莹。
这会子但凡有人进来,必定会以为是耿舒宁将熹嫔欺负惨了。
耿舒宁饶有兴致地看着熹嫔这番作态,还好心笑着解释,“你慢慢说,不着急。”
“若觉得不过瘾,你滚下床把胳膊腿儿摔断了再说也行,我保证没人敢打扰,叫你把戏唱完。”
熹嫔咳嗽得趴在床上,胸膛起伏不定,再端不住嫔妃的架子,冲耿舒宁怒吼——
“耿舒宁!你以为皇上能宠你一辈子吗?你在宫里一手遮天,肆意妄为,早晚要遭报应的!”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看皇上能不能保得住你!”
耿舒宁慢条斯理上前,站在熹嫔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钮祜禄静怡,你知道佟思雅在我面前,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吗?”
熹嫔浑身打了个哆嗦,想起佟思雅的下场。
据说佟思雅死在武陵春色的时候,浑身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丝毫看不出在寿康宫和慈宁宫时那张扬跋扈的模样。
大名鼎鼎的佟半朝,无一人敢为佟氏女说话。
她咬牙抬起头:“少在这危言耸听!有本事你就去查,我就算想杀了你,也不会拿三阿哥动手!”
“你以为自个儿是皇上心尖肉,想对我动用私刑?天真至极!”
“我为皇上生了三阿哥,就算看在三阿哥的情分上,他绝不会允准你屈打——”
“啪”的一声,耿舒宁冷着脸给了熹嫔一巴掌,打得熹嫔直接歪在床上,直接愣住。
她脸颊迅速涨红起来,不可置信看着耿舒宁:“你敢打我?”
耿舒宁冷笑:“不打你,怎么能叫你知道,到底是我天真,还是你太看得起自己和三阿哥。”
“你几次三番在背后筹谋,往我身上泼脏水,甚至连我额娘都敢折辱,就是觉得你是三阿哥生母,皇上看在三阿哥的面子上,不会治罪于你对吧?”
她弯下腰,跟曾经威胁乌拉那拉氏一样,笑得格外邪恶——
“钮祜禄静怡,你不了解我。”
“我这人呢,懒得跟跳蚤计较,可若你非惹我不痛快……你要不要赌一赌,如果我想要三阿哥,你猜万岁爷会不会为我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