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瞬间,他恍惚间突然笃定了一件事。
如果说,真有哪个女子能伴在万岁爷身边并肩同行,携手一生,主子娘娘都不行,还得是那小祖宗。
干拿银子不办事儿的耿舒宁,愉快地将纳喇氏送来的那几个庄子接收了……啥事儿都不办。
她叫巧荷派人去巡视一番,该处置的刁奴处置了,换上庄子上的厚道奴才看管。
至于地里,她高高兴兴骑马前去走了一圈,下调了租子,重新推举了老把式做庄头,给庄子所属的佃户们都分发了开年利是。
她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巧荷通过粘杆处打听到了消息,耿佳德金已从河南被押解到了直隶一带。
还不等人到京,耿舒宁这日,刚回到温泉庄子上,进门就感觉后脖颈儿一痛,失去了知觉。
再睁开眼,她差点以为自己在睡梦中被杀,又穿越了一回。
满目的明黄晃得她睁不开眼,而她怀里搂着个冷白郎君……没穿衣服。
等发现没穿衣服的是谁,耿舒宁比又穿越了还要惊悚。
她把四大爷给睡了?!
耿舒宁甚至没顾得上矜持,伸手往下摁了下某处,及至发现毫无异样,并且自个儿是穿着里衣的,这才松了口气。
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庆幸,她枕在胤禛的胳膊上,用手背遮住情绪复杂的眼睛,深吸了口气。
脑仁儿一蹦一蹦地疼,有些混乱的场景突然闪现。
周围都是红纱,有人给她灌了酒,她身体滚烫,难耐地磨蹭了许久,进来了一个笑得很猥琐的黑影……
她捏了捏额角,隐隐觉得反胃,不想再回忆下去,只小心翼翼松开……覆在结实肌肉上的小手,脸颊烫得厉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预感是自己耍了流氓。
越是想离这男人远一点,怎么就越纠缠不清呢。
她苦着脸更小心着起身,跟个豆虫一样,蛄蛹着往床角挪。
因为躺在龙床里面,不跟那侍寝的妃嫔一样从她们来处爬下去,就要从胤禛身上翻过去。
她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会在御前,也不想躺在这张别人躺过的床上,但她四肢酸软,做不了翻越四大爷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怕惊醒这位爷,殿内又烧着地暖,她用了一盏茶功夫,才汗淋淋地挪到他脚边,翻身下床。
刚要松口气,一抬头,就见胤禛胳膊垫在脑后,懒洋洋看她。
耿舒宁:“……”
她闭了闭眼,再次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再睁开眼,她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委婉探听现在这场景到底特么是怎么回事。
“皇上若是要见我,着实……不必如此费劲,叫人传话给巧荷就是了。”
胤禛轻笑,“在你心里,朕就这么急不可耐?想见你还得打晕了你,给你下药,将你掳掠到龙床上来。”
耿舒宁听得心惊,光听下药这俩字,心头闪过果然如此的念头,她就知道不是这位爷干的了。
虽然他在女色上没什么贞操概念吧,一个皇帝却也不至于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