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吓人。
小楼又闹起性子,揪了一下玉香的头。“有那正路不走,偏要来这荒山。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玉香委屈地欠了欠身,“小姐莫怕。”
小楼听了这话更恼了,“我怎能不怕。弟弟说修行,可这修行也不能离了人烟啊。这荒山野岭若是遇上了妖精,该当如何?前一次我丢了魂,这一次又要丢些什么?难不成本姑娘还要将性命托付给你等?”
杨暮客远远听见了小楼在后面说话,笑笑转身往回走。“姐姐怕妖精?”
小楼看着嬉皮笑脸的杨暮客冷言道,“谁又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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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站定细细瞧了瞧她,觉着有趣。他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姐姐可知那周上国将起战端,一路严防死守,生怕进了奸细。我等若从那官路入境不知会有多少麻烦。”
小楼皱眉思考,“你既在那周上国闯出了些名声,不过是讨要份凭证罢了。”
杨暮客龇着一口白牙,“如今我们身怀巨富,便是有了那凭证,又何以安安静静地过境?小楼姐知晓妖邪可怕。但岂能不知,人若有了歹意,比那妖邪更甚。”
风声好似在呼应杨暮客的话,吹得密林簌簌作响。傍晚的树影幢幢,寒风将小楼那狐裘大麾的毛盖在眉间,她睁不开眼。
贾小楼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杨暮客欠了欠身,“弟弟知姐姐怨我不曾去那云鼎观乘风离去。但弟弟曾卜算一番,商为兑,乘风而离则应大过之卦。上六,过涉灭顶,失财而无咎。”
贾小楼不通术数,只当他是在搪塞,怒更甚,“那便往东南,有出海口,乘船离开不一样吗?”
杨暮客却摇摇头,“巨艟依旧需乘风而行,与在山中风口被道人送走无异。弟弟虽是修行之人,也惜命得紧,自是知晓君子不坐危堂。弟弟也怕妖邪。但怕了便不走了吗?这山林无路,便是有那精怪,性情淳朴,也远不如那人间里通了人性的危险。艮下艮上,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艮卦,六四,艮其身,无咎。”
小楼不管许多,继续问他。“你不是会卜算么?我等还需多久才能出这山林。”
杨暮客上前为小楼挡住寒风,“隆冬已过,腊岁尽而新春。开岁后当得隐忍,不过几日仲春来时,可见人烟。”
小楼听得弟弟所言句句在理,终究只是埋怨一句,“还要走二十多日?”
杨暮客凑上前去不再说理,说那体己的软话,“姐姐这身娇体贵,自是不想多在山中蹉跎。不若明儿跟弟弟学些修身法,强身健体,也学些辟谷之术,陶冶情操。”
“学就学。怕你教不会……”
季通牵着马车终于绕出了那片连绵的灌木丛,看到往前空隙大的阔叶乔木林,他松了口气。跳上马车颠簸地赶到了三人边上。
小楼看到马车跟了上来,哼了一声,“安营。本姑娘累了。”
玉香引着小楼去寻那避风的地方。
季通跳下马车,“你又惹了你家姐姐?”
杨暮客斜眼看他,“还不是怪你走得太慢。”
季通叹了口气,“这天还没黑透,本来还能多走一段路。”他无奈地去搬行李,当家的话自然不能争辩。
玉香喊了一声,她带着小楼寻到了一个背风山坡。需杨暮客一旁陪着贾小楼,她才能回来取帐篷。
西北方向,周上国之运道化作青鸾遨游九天,整容之象已现。更北则有一个忽隐忽现的巨贝分庭抗礼。
杨暮客忍住了去观想的冲动。既然已经避其因果,那就断得干净才好。如此灰溜溜地离开周上国并非他的本意。科仪补足自身阳气,正是意气风之时,不大放厥词又怎是他杨暮客的个性。但他心中刚有此意,便有戒尺当头喝棒。
大过此卦亦是因此而来。何为大过?阴阳不调,阳气未能收束以至过甚。
道士行走世间,救急扶弱行善积德才是对的。但杨暮客知晓若他再参与进去便错了。
那涂计国就没有修行之人了吗?自是有的。
他上清门人行走天下是什么秘密吗?不是的。
涂计国已经用生祀召唤了琅神的蛊虫,正是因为周上国已经有扶礼观与卢金山相帮。
你周上国已经有了修行宗门护其神道,还要再加上一个上清门人。涂计国就算用上任何邪法都算是理所应当。
所以避其因果就是行善积德。这善既是给周上国,也是给涂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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