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赶来的日本警察的血喷洒在雪地上异常刺目。
真的,宋春鳌见随从杀鸡都没这麽利索。
那高大男人眨眼就到了日本警察队伍当中,手拎一把发光的剑左右劈砍。
甭管你拿枪挡,还是刺刀挡,还是手臂挡,碰着就断,沾上就残。
「我焯!」
宋春鳌旁边的随从惊叹。
宋春鳌大叫:「是赵传薪!」
赵传薪收了光剑。
因为还有两个漏网之鱼逃跑。
他捡起地上完好的枪,拉栓瞄准。
砰。
拉栓瞄准。
砰。
宋春鳌见那两个逃走的日本警察后脑勺中弹,一些恶心的东西喷洒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他正哆嗦着看,忽然赵传薪转头。
因其戴着墨镜和帽子,宋春鳌只看见赵传薪嘴角扯起,似乎冲他藏身处笑了笑。
宋春鳌打了个激灵,自语道:「怪不得日本人怕赵传薪,果真如同妖魔般可怖,他发现我们了。」
随从一惊:「大人,我们要不要跑?」
宋春鳌想起他哥知府宋春霆的话,微微淡定几分:「跑什麽跑?本官是什麽人?岂会怕了这等小场面?咱们就跟在后头看,本官保你没事。」
随从:「……」
大人,赵传薪当面,你用什麽保我?
赵传薪踪迹有迹可循。
起初是满铁附属地警务署的警察赶来路线。
宋春鳌和随从趴在墙头了望。
他们见赵传薪背靠民房侧墙墙角,居然还在抽雪茄,只是朝另一侧吐烟,避免提前被察觉。
端的是艺高人胆大。
六个日本警察脚步杂乱,拿枪匆匆跑来。
他们知道有枪声,但不知具体发生什麽事。
一人,两人……直到五人通过,第六人忽然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便看见赵传薪叼着雪茄贴墙站立。
没等对方示警,赵传薪手中温彻斯特M1897开火。
随从说:「大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宋春霆点点头:「幸好咱们在危墙之上。」
随从:「……」
然后。
轰,轰,轰……
清末,所有对外交涉局的总办常年苦大仇深。
受欺负了,要跟列强扯皮,最后多半不了了之。
被上官训的跟狗一样,被百姓戳脊梁骨痛斥软弱。
就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宋春鳌咬牙:「别劝本官,今日本官铁了心要看日本人血流成河。」
随从见赵传薪手里的枪火舌不停,每次响,日本人身上都会出现密密麻麻的血点。
霰弹打在头面的样子尤为恐怖。
随从嘴唇颤抖着说:「大人,看热闹归看热闹,咱们离远些行麽?」
「不!」宋春鳌又害怕又兴奋:「今日幸甚,本官恨不得小鬼子的血溅身上才好!」
「大人,何苦来哉?我带了望远镜,英国货纯铜的六节镜,求您了,咱们远点看吧。」
宋春鳌将随从的手从自己肩膀扒拉下去:「别大呼小叫,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