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中村健吃了个盐水鸡蛋:「你疯了?维和局才成立不到一年,你竟然就敢背三十年的房贷?」
「你懂什麽。你见过样板图麽?那房子建的漂亮,精致,我再也不必餐风宿露或在别人家挤成一团了。」
「看在你请我吃盐水鸡蛋的份上。」中村健说:「我的建议是——如果能退掉,赶紧将房贷退了。否则接下来几十年有你受的。」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明白房子的重要性了。」
「是啊,我这么小,我都没你那麽愚蠢。」
「你……」彼得·格雷宾想要削他,可旋即念及自己如今是形象代言人:「大人说以后还会拍戏,而且我每次演讲维和局会给出周薪7卢布薪水,不愁还款。」
松平昆阳是和教堂神甫一起进酒馆的。
他错愕问神甫:「神职人员也能喝酒麽?」
神甫拍打帽子上的雪,指着酒馆角落里的钢琴说:「我是来保护钢琴的,每到周日,我们就把它推到教堂弹奏圣歌,这钢琴是全镇子上下的骄傲,我必须重视,生怕醉鬼和蠢货将它弄坏了。」
「那好吧。」松平昆阳说:「你是个认真的好神甫。」
神甫点点头,瞧也不瞧钢琴,来到吧台敲桌子:「给我来一杯伏特加。」
松平昆阳:「……」
酒馆内喧嚣,乌烟瘴气,酒水和香水味道混合。
人们大呼小叫,桌子多半坐满。
唯独角落里的小桌子,被一人独占——赵传薪。
赵传薪戴着眼镜,耳朵别着一根雪茄,手中铅笔在纸上沙沙作画。
桌子上还有一个餐盘,里面装着乾巴巴丶油汪汪丶色泽红润的兔子肉丁,伴着酥脆的辣椒段和芝麻。
一个高球杯里装着红色番石榴块和迷迭香,显然是一杯鸡尾酒。
既然来了,也见到了赵传薪,松平昆阳松口气,不再焦急,先去吧台指着赵传薪那边对酒保说:「给我来一杯一模一样的鸡尾酒。」
「鸡尾酒可以,但杯子不行,那是赵大人专用酒杯,他担心公共酒杯会传染疾病,大人的谨慎令人敬佩。」
「那正好我也有此担心。」
「你没事瞎担心什麽?你究竟在矫情什麽?只有公用酒杯,爱用不用。」
「八嘎!」
松平昆阳端着酒杯,来到赵传薪对面坐下。
他伸头瞄了一眼:「赵大人,这是子弹?怎麽还带尾巴?这些是什麽字?为何我从未见过?」
赵传薪将本子合上,不满道:「你瞎几把看啥看?这是你能看的麽?」
文字是符文之城文字,画是刚设计的改良炸弹。
只是炸弹在纸上看不出大小,被误认为子弹无可厚非。
松平昆阳被骂,十分不爽。
他坐直身体,倨傲道:「赵大人,此次我代表大日本帝国与你谈话。」
「你代表小鬼子要跟我说啥?」
「不是小鬼子,是大日本帝国。」松平昆阳怒道:「赵先生,请不要侮辱我们大日本帝国。」
「好的,鬼子帝国究竟要说啥?」
松平昆阳深吸一口气:「赵先生,我们的警察和宪兵正在北海道道厅附近搜索爆炸残留物,相信不久后便有结果。在此之前,赵大人不想交代什麽吗?」
赵传薪拿小钢叉叉了一块兔肉,端起鸡尾酒灌了一口,酸酸甜甜很棒棒。
「莫非我偷看寡妇沃迪奥诺娃洗澡这件事被你发现了?好吧,我摊牌了,我是有那麽一刹那垂涎她的身子,但后来想了想,她不是那种锈迹斑斑的贞洁烈妇。
早已被许多人研磨的光滑。」
旁边神甫听了眼睛刷亮:「大人,此言差矣。女人就像钢琴,使用的越老,音色越好。」
「……」
「既然大人装傻,那我直言好了。札幌的北海道道厅被炸,与赵大人不无瓜葛吧?」
赵传薪一拍桌子:「赵某今日就撂下这句话——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匪徒所为!」
松平昆阳怒道:「赵大人,就像我说的,我们已经在找残留物,相信会找出蛛丝马迹。」
「那你们尽管找,找到了是哪个匪徒所为,赵某会唾弃他。就这样,啊……tui!」
结果你说巧不巧?
赵传薪一口唾沫,居然沾着自己棉靴边缘上了。
松平昆阳:「……」
神甫:「……」
赵传薪面色尴尬:「这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