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冈矶子穿着厚厚的和服,迈着稀碎的小步往外走。
她刻意脱离了同学,一个人出了校门后东张西望。
这是一个长眉细目,面相婉约的姑娘,如今只有17岁。
在后世才上高中的年纪,此时却已经嫁为他人妇。
但长冈矶子所张望的并非夫婿,而是一个来自于中国的年轻人。
年轻人叫孙彦光,是个高档成衣商人。
孙彦光个子很高,有一米七五
。
丰神俊朗,体态匀称,剑眉星目,身上拥有一股英朗之气。
日本多地震,上次长冈矶子跟父亲回宫城县的时候,就发生了地震。
这个国度,一旦有地震,便有人作妖。
许多女人会在地震中和地震后遭遇强暴。
现在如此,后世依然。
长冈矶子在那次震后的废墟瓦砾中,就差点中招。
如饥似渴的猥琐男已经将她扑倒,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这时候孙彦光及时出现了,只一拳,那猥琐男的翻着白眼昏阙过去。
长冈矶子想答谢孙彦光,孙彦光却连名字都没留,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结果,孙彦光在华族女校附近开了一家成衣铺子,恰好被放学的长冈矶子路过看见,两人重逢,长冈矶子愿意称之为——缘分。
她知道孙彦光每天都喜欢在她放学的这段时间,在这条路上散步。
“孙先生。”
孙彦光抬头,朝她扯起嘴角。
这是一张很能打动女人的脸。
他的头发两侧短上面略长,鬓角服帖,轮廓饱满。
他的眉很黑很浓,内眦的眼角幅度恰到好处,双眼皮,睫毛比女人还长。
他挺直的鼻梁上有一颗痣,他的下颌线流畅柔和。
你说他好看吧,但他脸上却充满了英气,即便胡须刮的干净黢青。
他穿着一件切斯特菲尔德单排扣羊绒混纺大衣,里面是一套蓝色方格西装,皮鞋总是锃亮,似乎每天都要擦拭。
年轻,多金,有为,阳光,谦逊。
即便长冈矶子的丈夫是三井集团大名鼎鼎的朝吹英二的儿子朝吹常吉,同样年少多金长相英俊,但似乎比眼前这位总差了些什么。
“孙君,我们又见面了。”
孙彦光强忍着自鸣得意的臭屁心理,一直拿鹿岗镇保险队情报组的大佬——直子优香的话来警示自己:不要得意,不要得意,在外出任务,和你性格反着来准没错。
孙彦光谦逊的笑了笑:“你好,矶子。”
“孙君,你要去哪?”
孙彦光很想告诉她去前面面馆吃五碗面,去后厨要三瓣蒜就着,把汤都喝干,拍拍肚子再去东京有名的风俗业专区,让那里的短腿妹洗尽铅华后快活一下。
否则白乎乎的脸像鬼一样吓人。
话到嘴边却说:“每天忙完工作,我都要散步清空头脑,这样能增加我的工作效率。”
长冈矶子笑的眉眼弯弯:“孙君真是聪明呢。”
孙彦光眼睛很特别,皂白分明,其晶莹剔透,往往只见于孩童。
他看了长冈矶子一眼,长冈矶子就忍不住心跳。
孙彦光说:“既然我们遇见了,不若送你回家吧,东京也不太平。”
长冈矶子心花怒放,微微鞠躬:“麻烦孙君。”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孙彦光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长冈矶子的丈夫身上引,起初长冈矶子想着跳过这个环节,可她觉得孙彦光似乎只是单纯想了解商业上的事情,就说了一些。
孙彦光趁机道:“朝吹英二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企业家,真想见他一面。”
朝吹英二,即当初在汉口策划将赵传薪炸死的那个鬼子,后来逃回了日本。
长冈矶子一直处于脑充血状态,心里一直琢磨:孙君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诶。
她脱口而出:“舅姑都住在目黑町,在小田处有栋别墅,他们喜欢那里的环境,近来都不怎么外出,似乎在躲避什么。”
舅姑大概就是公婆的意思了。
孙彦光心里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