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驿道很糟糕,冬天坑坑洼洼,夏天积水严重,春天泥泞,可能就秋天好一些。
现在连坐火车都不成了,修铁路比修电报线路更麻烦。
尼古拉二世冷冷问道:“修铁路要多久?”
“每段铁路破坏程度不大,但距离长,或许,或许要半个月,或许要一个月才能通车……”这人小心翼翼回答。
“什么?”尼古拉二世不可置信:“我等不了一个月,我要你们全力以赴在最快时间修复,我要立即处死赵传薪!”
然后又转头看向了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问:“很久之前,你说训练一支特殊部队,联合日本人去围杀赵传薪,如今那支部队可用吗?”
“还不到时候。”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说:“陛下,我所预见的,现在想要用这支部队杀死赵传薪很难。”
“哼!”尼古拉二世气炸了。
赵传薪已经被列入他的必死名单里。
……
必死之人赵传薪去了胪滨府的学堂。
他将熊皮取出:“巴雅尔,你收拾一下这张皮,给你当褥子。”
巴雅尔孛额看了看熊皮,吃惊道:“是人熊!”
黑熊小,棕熊大,对人的威胁不可容日耳语。
赵传薪又取出四只熊掌:“回头你炖了补身体吧。”
这下巴雅尔孛额更加确信,赵传薪猎了一头熊。
他摩挲着皮子,没找到枪眼和箭孔:“你怎么杀的熊?”
“用刀。”
“……”没听说过,谁用刀就能
杀一头人熊。
“你自己拾掇吧,煤炭用光,就去胪滨府找人采购,会计所记账。”赵传薪起身往外走:“假如这几天俄兵来袭,你还能上马不?”
巴雅尔孛额面色平静。
他也不问原因,只是点头:“能上马,也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赵传薪咧嘴:“那再好不过,因为我从不受要挟。”
从学堂出来,赵传薪看见在台阶上抽冰嘎的一群孩子,姚冰赫然就在其列:“豆包,你过来。”
姚冰听见赵传薪声音,一脚踩住飞旋的冰嘎,揣进兜里跑来抹了一把鼻涕:“师父,嘎哈?”
“这两天你机灵些,别跑远了,一旦有人来通知撤离,立即去找丽贝卡。”
“知道了师父。”
赵传薪看他鼻尖儿和别的孩子一样冻得通红:“穿我给你的马甲了吗?”
“没有,师父,太热了。”
赵传薪拍拍他的脑袋,让他去玩。
回到胪滨府,张寿增和姚佳联袂而来。
胪滨府现在还是动员型体制,不断有新挑战出现,大家要齐心协力才能克服重重困难。
遇事绝不会闭门造车。
张寿增今日察觉不对,回来没找到赵传薪,就先和姚佳通气商量。
见赵传薪回来,姚佳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模样,郑重问:“知府大人,事到如今,就别把我们蒙在鼓里了。”
张寿增苦笑:“我真怕今日走不出大门,怕那个普提洛夫把我生吞活剥。”
赵传薪左右看了看,附近只有杨桑达喜。
他吩咐杨桑达喜:“去叫扎那总卡官,巴拉吉尼玛总办,莱维总办过来开会。”
片刻,赵传薪在胪滨府的亲信齐聚一堂。
赵传薪拽出他卧室的黑板,拿铅笔唰唰唰几笔画出西南北三条界限,东边是大兴-安岭。
又将东清铁路路线画出。
路线延伸到沙俄领土,将西伯利亚铁路的在赤塔的丁字线画出。
“我这些天都在忙什么?”赵传薪在黑板上的线卡点,发出“邦邦”的声音:“我发现沙俄正在向岭东增兵,从沙俄境内运输武器弹药过来,自然是针对我。于是我将他们弹药库一窝端了,十几站地,一处也没落下。
但是普提洛夫对鹤岩说,不要以为我盗了他们的军械就以为他们没办法。
我一听,这我能不害怕么?于是我去乌兰乌德,将这、这、这些铁路铁轨陆续切断,电报线割断。
现在他们不能运兵,不能运军械。
他们现在想要打,只能靠现有的人手和有限的武器。”
众人听了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