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有个词叫——物是人非。
姚星远咬牙切齿:“哎,识人不明,俺叫人给骗了……”
他憋了一道的闷气,实在忍不住,对着陌生人倾述起来。
这人也跟着他骂了几句,说:“那你要是想继续赶路,可得抓紧了走,敢在天黑前,兴许能到雅鲁那边,那里能住宿,要是有钱还能再买匹马。”
这次姚星远长了个心眼,倾述归倾述,只是满脸苦涩:“哪里还有钱财?本想着到了胪滨府把马卖了再换成银钱,如今吃饭都成问题。多谢老哥,我这便立即赶路。”
实际上,他身上的钱财,再买两匹马也不是问题。
说完急匆匆的离去。
……
张寿增果然又来满-洲里谈判。
昨天,普提洛夫很嚣张,吴萨缔气势汹汹,霍尔瓦特和儒达诺夫在旁边添油加醋挤兑。
可到了今天,气氛有些诡异。
张寿增发现对方都是心事重重。
明明已经落座,可众人都在抽烟,谁也没先
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普提洛夫才猛地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赵传薪竟敢将我们电报线路切断,他真是找死,我看他是等不及去死了!”
一惊一乍的,把张寿增吓了一跳。
宋小濂和黄仕福面面相觑。
我焯,还得是赵传薪,没有他不敢干的。
切断了电报,俄人就无法调兵遣将,难道像过去那样靠驿道传递消息吗?
真狠!
因为赵传薪切断了电报线,所以西伯利亚得铁路被毁的事情,还没有传递到满-洲里。
而岭东地区的消息更晚些,同样没传过来。
张寿增有点慌了,心里暗骂赵传薪坑人。
可脸上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豁然起身道:“普提洛夫大人好没道理,无凭无据污蔑人,我看今天没得谈了。”
说罢,转身就走。
普提洛夫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最终却没下令拿住张寿增。
宋小濂和黄仕福也觉得事情远远脱离了他们能掌控的范围,也跟着起身离开。
西伯利亚地区东段的电报线路被赵传薪破坏,但西段的没有。
沙俄宫廷很及时的收到了西伯利亚铁路被损毁的消息。
尼古拉二世刚愎自用惯了,闻讯大发雷霆:“该死,该死的,到底是谁干的,我该将他碎尸万段。下令,下令,我要你们必须抓住破坏铁路的罪魁祸首,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不怪他愤怒。
当初建铁路,人力物力财力,不知消耗几何。
而这条铁路对沙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目前可以说是西伯利亚的经济命脉。
一天不通勉强可行,十天不通损失惨重,一个月不通对经济的影响就可以用“巨大”来形容。
众大臣低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最后,尼古拉二世看向了一个长发、胡子比头发更长,那一双蓝色眼睛让人印象深刻的中年男人:“拉斯普-京,依你的智慧,可知是何人所为?”
对旁人,尼古拉二世丝毫不掩饰暴戾情绪,唯独对这个拉斯普-京语气收敛不少。
别人噤若寒蝉,被人称为“癫僧”的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却平静的说:“我看见了,破坏铁路的人是——赵传薪!”
他目光看向了东方,好像能穿过群山,穿过荒原,看透万里之外发生的事情。
殿中大臣有的低头撇嘴对这个神棍不屑一顾,有的将信将疑,也有的深信不疑。
因为这人多次预言,所言无有不中。
还治好了尼古拉二世的儿子的病。
坊间百姓,对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的事迹津津乐道,都说他可以让女人神魂颠倒,他那一双淡蓝色眼眸对女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还有说他那话儿夸张到吓人,没有哪个女人会对它无动于衷。
许多人把他视为宗教圣人。
也有人觉得他就是骗子。
尼古拉二世夫妇非常信任他,对他言听计从。
闻言,尼古拉二世脸色涨红:“赵传薪?岂有此理,又是赵传薪。电传普提洛夫少将,让他带兵剿杀此人,告诉普提洛夫,杀了赵传薪后将他尸体运到莫斯科,我要让世人看见,这种与我作对的中国人是什么下场!”
有人提醒:“陛下,铁路被毁的同时,电报线路也被切断。修复电报需要一段时间。如今想要下令,要么等电报线路修复,要么从乌兰乌德派人驱马,沿着旧驿道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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