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冷哼一声:“他能有什么异议?他不过一介粗鄙武夫,兴许还做着当一方大吏的春秋美梦。野心大到居然想要将胪滨府地界扩至库伦,亏得他敢想!瞧好吧,等他到任,发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只能困于鸡毛蒜皮当中难以自拔。”
本来挺好一件事,但张之洞见慈禧这么乐观,心里忽然就生出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赵传薪是傻子吗?是傻子吗?
怎么看都不像。
希望不要闹的不可收拾才好。
……
李光宗正和徐世昌通话。
李光宗冷笑:“徐总督,该让清廷松口了,再不松口,我们掌门就要斩狗头了,那时候我可劝不住他!”
徐世昌尴尬的嘿嘿一笑:“行道,别急,既然赵炭工已接印,朝廷自当处置妥当。”
挂了电话后。
李光宗对长得和刘佳慧有七分像的小秘书周敏说:“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狗日的,真不是东西!”
“是!”周敏娇滴滴的回应,转身出门,腰肢款摆风情万种。
李光宗脸色憔悴,摩挲下巴胡茬,看着落地窗外的海景陷入沉思……
……
赵传薪待了几天。
他是在重阳节前一天,带着徒弟姚冰和丽贝卡·莱维北上的。
走的时候,除了于琦外谁也没通知,非常的低调。
京奉铁路的头等车厢。
原本这里人很满,坐的起的多半是洋人。
可如今呢?
半数座位空着。
因为关内外经常坐火车的乘客,最近流传一句话:“头等厢有风险,坐车须谨慎。”
赵传薪啥脾气?
敢炮轰慈禧的人,啥事做不出来?怕不是想劈了这印?
他们大气不敢喘。
可不知怎地,赵传薪却按捺住了。
长出一口气,赵传薪取出精灵刻刀,一刀将最后的脚削掉,就把印放在了一旁。
周学熙长出一口气。
这时,姚冰从外面跑了进来:“师父,师父,咦,这是什么……”
说着,他把知府印抱了起来。
周学熙有心想阻拦,但见赵传薪没吱声,只能作罢。
姚冰好奇的拿着知府印到旁边玩耍去了。
众人:“……”
真不当回事啊。
赵传薪又拿起了那些文书。
这里面有任命书,也有关于胪滨府职能的介绍。
因为不说人话,所以让赵传薪看了半晌。
然后他忽然冷笑起来。
周学熙壮着胆子:“叔父,怎地了?”
赵传薪点着一根烟,叼在嘴里,手指头扣着桌面淡淡说:“没什么。”
话虽如此,但大家都看出了赵传薪十分不满。
可赵传薪偏偏就是不发作。
这就很令人难受了。
因为赵传薪不是随意迁怒别人的性子,所以大家更愿意看到他暴怒,至少那样快要凝固的空气会化开,会波荡震动。
赵传薪之所以冷笑,是因为慈禧打的一手好算盘。
之前,和李光宗商议的时候,话说的漂亮,什么自治权,什么五翼内外八-旗全都归胪滨府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