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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水晶棺（第2页）

“是他啊……”路寒潭淡淡开口，“猖芜叔叔是义父的老朋友——旧属下探望旧魔尊，有情有义。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该多多体谅。”

“……是。”

“义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他的一帮手下死的死、疯的疯，唯一剩下的这个朋友……你多加留心。族中琐事，就不必劳烦他了。”

“是。那牢峰那边——”

“义父啊……”路寒潭眼皮懒懒散散地垂着，三个字在他嘴里打着圈，半晌道，“他如此折腾自己，实在是让我忧心。”

“本尊眼下不便回去。静养也好，服药也罢，能让老魔尊多多休息，才是根本。此事……就靠你们了。”

莫尔阙手指尖泛凉，闻言立刻道：“是，属下遵命。”

路寒潭眼眸微转，神色如常地又开口了：“你安排在祁峰派里的那个卧底……身份可干净？”

“啊？”莫尔阙一愣，不知这话题怎么就转到了卧底身上。

他想了想，道，“回主人，属下在她拜入魔族时查过，挺干净的。就是个钻研魔道鬼符的普通人，而且她资质平平，不会引人猜忌。”

“……”路寒潭脸色稍变，语气也带着不满，“本尊是问，她的家世可清白？”

？

莫尔阙疑惑道：“她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没有家世可查——”

“我问你，她可曾婚配？”

？？？

莫尔阙更加疑惑了：“这，这应当没有吧。”

“‘应当’？”路寒潭脸色阴沉，冷声道，“连这种事都未加确定？！你是怎么办事的！”

“……”

莫尔阙有苦说不出，他心道：魔族找卧底这种事，从来就没苛求过派出去的人婚配与否啊……

“回主人，冉颜颜此人年方十七，性格沉默阴郁。一心只在魔道，若有婚配……想必也不会得到夫家认可。”

路寒潭眼眸沉沉，半晌不言。

良久方道：“下去吧。”

“……是。”莫尔阙喉结微动，又试探问道，“主人，以后再选卧底时，是否还要加上一条——‘可曾婚配’的规定？”

“……”路寒潭青筋凸起，从牙间挤出两个字，“不用！”

“是！”

莫尔阙垂头行礼，头影瞬间消失在空中。

水晶棺内青烟缭绕，棺盖缓缓合上，又恢复成木柜的样子。

路寒潭沉目望着这一切，心思涌动。

莫尔阙虽蠢，但说的话却有些道理。

先不说冉颜颜只有十七岁，就算她早已婚配，难道以莫尔阙一个魔族首领的能力，还查探不出吗？

谁家少年会娶一个痴迷鬼修魔道的疯子？虽然冉颜颜这段时间性情改变不少，但据他以前的观察，冉颜颜在上山前，确实时疯时傻、阴郁成谜。

此事，不可听信冉颜颜的片面之言。

……想到这里，路寒潭的心绪渐渐平缓。他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

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未免太过冲动，差一点就被冉颜颜的话骗过去了。

而且说起来……她先前不是对萧启明有意吗？

想到萧启明，路寒潭眼中的讥笑更盛。忽然，他眸光一顿，想起了今日碰到萧启明时，他的神情。

萧启明一向爱在人前练剑，以彰显自己的勤奋刻苦。可今日他却十分慌张，竟然会刻意避开他……

再者师父教授给众弟子的剑招都是一样的，实在没有必要掩人耳目。除非——他练的不是天一剑法！

路寒潭的眸色骤然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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