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的过于激动且快,仇霜一愣,就听见她有些无措的解释:“不是,我……她只找了我一个人,估计也就是个续约的问题。”
单源和简觅怀先回去了,仇霜裹了裹大衣。“那天你都记得。”她轻声道,眼睛望向前方马路,“你在躲我,不止是我,还有易筠。”
江舒微也和她一同站着,沉默许久。“对不起。”她说,发凉的手指攥在衣兜里。
仇霜咬咬后槽牙:“这句话你不应该对我说。”
“你应该对易筠说。”
仇霜的语气变得有些难以抑制的委屈,有怒其不争中带着无可奈何。“算了,”她低头吸吸鼻子,“反正小易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江舒微还是选择了闭嘴。
“其余的先不管,”仇霜说,“现在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她顿了顿,正声道,“8点,”她说,“8点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不然我就带着我家的保镖冲进去抓人了。”
chapter10爱意
“社长您找我?”
江舒微走进办公室,没有关门。何玟喆正在低头看电脑,招手叫她过去,“你来的正好,关于新女团产出,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
江舒微抿抿嘴:“我的什么意见?”
“毕竟你也是声茂的老人了,十年练习生加七年队长。”何玟喆笑着,听不出什么复杂的情愫,“不应该吗?”
江舒微:“社长,有话不妨直说。”
何玟喆终于把目光移开了电脑。“果然是我带出来的好孩子。”她皮笑肉不笑,“也是能出入酒局的姑娘。”
“……”江舒微皱起眉,直截了当,“关于我是否续约?”
“聪明。”
江舒微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她本身长得就是标准的国泰明安的脸型,冷下脸来倒是少了平日里的温柔,多增贵气。“您是希望我续约啊,”她一字一句,“不可能。”
何玟喆并不意外:“你的底气是什么?”
江舒微:“没有,我没有底气。”
但是显然何玟喆没有理会她的回答:“你很喜欢易筠,是不是?”她起身走到旁边的沙发前,让江舒微过来坐。
“七年,我看着她长大的,再怎么没有感情也是有苦劳了。”江舒微坐下,丝毫没有受她的影响回答。
“是吗。”何玟喆毫不在意,敷衍的回答,“嗳但是你知道吗,易筠啊,她有病。”
江舒微抿抿嘴:“社长,咱们的话题跑偏了。”
“她是个疯子。”何玟喆泡着茶,兀自的说,“我当年嫁进易家的时候,她已经快14岁了吧。”
“一条疯狗。”
江舒微并不想听她过多的去煽情,无奈现在不能甩脸走人。
“她的父亲,我的丈夫,现在疾驰集团的董事,实际掌权人,易驰均是个花花公子,男人本色。”
“我和他结婚,不过是个形式主义,私生活互不干涉,疾驰集团少一个娱乐圈的资源口,声茂少一个有力的金主。”何玟喆说,“我俩互利共生。”
江舒微淡淡的看着她:“不,您和易先生的实力不相符——不然您就不会千方百计地想讨好易先生,不惜把易筠塞进声茂作为代价。”
何玟喆一挑眉,赞扬般的笑笑,默认。
“易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女人坦诚地说,“在她眼里,我是那该死的小几十里面比较有手段,能爬上易驰均的床和户口本的。”
何玟喆一笑,也不否认:“但是这么一个有经济实力的丈夫确实对我的事业有益。”
“至于她怎么进来的,”何玟喆说,“当初她爸爸宠着她却被热脸贴冷屁股,又愁着这家伙的未来,说以后继承家业无望,但是好歹要有个一技之长,正巧赶着给我卖乖的时机了。”
江舒微盯着她:“您把易筠当成什么了?利益交易中的牺牲品?”
“江舒微,”何玟喆冷笑道,“你又有什么资格审判我?你知道这么多年易驰均玩的花的事实圈内皆知,我当时嫁给他承受了多少舆论?——他风流,外面的种多了去了,可是这衣冠禽兽对于这一个姑娘倒是十足的上心,我不利用她我利用谁?”
何玟喆胸膛剧烈起伏,停下来匀了匀气。“可能正是对于这个闺女的愧疚吧,”她笑道,“才在她妈死了之后这么宠着。”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小的时候没少往家里领人,气的他前任和孩子阴影,前任本身有病这么一忧虑没了气;孩子呢,估计也是那会儿落的病。”
江舒微拧着眉心:“什么?”
“她有躁郁症。”何玟喆很平静的说,“15岁的时候我把她丢进声茂之前她还有轻度抑郁,后来转双抗和躁郁了——你不知道?”
易筠的不合群不是装逼,也不是歧视,只是单纯的因为病痛的折磨,让她不去信任他人,产生各种厌烦、消极、负面的情绪,进而屏蔽社交。
“易驰均死活不相信自己闺女会得这种奇怪的心理疾病,跟神经病一样的不准她治疗。”何玟喆把茶冲上茶宠,“还是我跟他说交给声茂管管,兴许就能好了呢。”
江舒微察觉到什么:“所以后来……?”
“嗯。”何玟喆说,“我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给她足够的空间,除了说好她一定会出道以外,遵守法律规章,不要挡我的道,剩下的随她的便。”
难怪易筠这么多年能和她看上去还和平的维系着这么奇怪的关系。
江舒微很难不怀疑她的说辞:“小易……这七年除了性格确实不讨喜,但是没有那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