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希望,一切顺遂如意。
却未曾想,窗外街景变换,直到抵达铺子前,却只见谢净真一人满脸愁容,急切地在门前打转。
见马车停下,便迫不及待隔着车帘出声:“不好了师父,今早我遣人去请丝绸商时,发现屋里早已空无一人了!”
表哥出手“这就是你说的回府?”……
屋内陈设简单,一片寂静。小轩窗露出的日光斑斑点点地映在整洁的桌上。
柜中衣裳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挂在墙边的用来展览的彩晕锦样式都被拿走了。
屋内也无挣扎拖拽的痕迹,看样子是主动离开的。
谢净真面露忧色,柳眉倒竖,站在宋鸾枝身侧语气忙慌道:“师父这可怎么办,蜀地来的丝绸商仅他一人,昨日已与知府那边商订好了,若隔日便反悔,宋家铺子的名声或许越越来越差。”
“昨日阿父便告知过我,近日发现这丝绸商与绣衣纺的人来往密切,终是我大意了。”
“那师父,我即刻去绣衣纺将人要回来!”
“你先等等。”宋鸾枝眼疾手快,立刻抓住谢净真的胳膊,她面容冷静,语气平缓:“你现如今去要人,有何证据?不被绣衣纺的人倒打一耙也就算了,若是连同你也被抓进去,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可、可是师父,咱们也不能任凭这绣衣纺骑到咱头上来了啊!”
宋鸾枝睨了眼她,“净真,你别忘了,这绣衣纺的背后,是晋王。”
晋王看似是一位闲散王爷,实则背后实力已然渗透江南大半,就连京城内的有些官员都是他的眼线。
现如今,在无法与其硬碰硬的情况下,宋鸾枝只能绕道而行。
“对了净真,我记得这丝绸商似乎不是一人来的江南。”
“是的师父,随他来的还有她的女儿。不过,自从他入住了铺子,就没见过他的女儿。”
谢净真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瞟了下四周,凑到宋鸾枝耳侧低语:“师父,你若是想要知道她的下落,其实其实我可以帮忙。”
宋鸾枝闻声一愣,她垂下眸,却见谢净真一副偷摸样,弯着眉像极了偷到奶酪的仓鼠——
活泼灵动、机灵聪慧。
寒风入帏,覆灭窗边独烛。
此时宋鸾枝忽然意识到,或许从前那般畏缩胆怯之人,并非谢净真的真实模样。
她本应该如这般。
想到这儿,宋鸾枝眸色一软,语气柔和:“净真说说,有何法子?”
恍惚间,眼帘外街景变化——
竹园内,空无一人。风过林梢,竹叶抖斗,萧萧声酥骨。
斑驳竹影下,宋鸾枝被日光照的迷了眼,模糊之下惊觉那院内石桌旁,悄然出现一人。
茶气萦绕,冬风翩然吹卷一地落花。随着谢净真掀开竹叶,鸟鸣乍起,那人回眸——
“师父,这是我的表哥沈怀青。也是接手整个江南暗线的主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