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宋九枫一拍大腿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从此得小心翼翼做人了呢……不过你不是说就算是极阴也不能随便救人吗?那时是什么情况啊?”
未洛呼吸一滞:“……”
算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反正这摊牌摊来摊去的基本都知根知底了。
她两眼一闭豁出去了:“我亲手杀的就肯定能救了。”
苍溟猛抬头,错愕之意溢于言表:“什么?”
信息量略大,宋九枫也瞬间宕机了,他看看未洛看看苍溟:“……不是,等等,你俩这……呃……啊?”
“月的障眼法。”未洛双手合十诚恳地给苍溟拜了一个,“当时拿剑挡在你前面的确实是我,但在此之前二话不说置你于死地的也是我。”
“我那时以为你是魔兽,总的来说救你算是赎罪不是施恩,你也见识过极阴杀人多可怕了,要打要骂随便你吧……”
苍溟抿唇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整理思绪,随后竟真的冲着她的脸伸出了手。
看这架势像是真要打人,不仅打人还要打脸?未洛紧张地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又闭上了眼。
宋九枫吓一跳赶紧开始劝:“哎等等等会儿!苍溟你别冲动,好歹同学一场,不是,好歹战友一场!再说了今天你生日!大好日子,你——”
苍溟不轻不重地弹了未洛一个脑瓜崩。
宋九枫以理服之以情感之的话说一半,全哽喉咙里了,只感觉自己现在坐在这,好像是有点亮:“……?”
给点甜头必憋坏水
“扯平了。”苍溟说。
宕机的人变成未洛了,她单手捂着额头缓缓睁开一只眼,不是很敢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啊?你说什么?”
宋九枫狂咳嗽着打断:“哎哟我今晚上吃得有点撑,我这个头好像也又有点疼,你俩要不换个地方聊?我再休息休息。”
他眼刀凉飕飕地直奔苍溟而去,就差把“祝福,但滚”四个大字贴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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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捂脸带道歉地从宋九枫房间退出来,未洛坐在某个茶饮间的椅子上,感觉他俩好像确实太过分:“苍溟,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有点太……呃……”
苍溟斩钉截铁地抢答:“不批。”
“……不批就不批。”未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躲你一阵儿,望批准”的先礼后兵,顿时有点想笑,“那这朋友卡你可拿好了。”
未洛继续刚刚的话题:“你确定弹我一下就算扯平了啊?堂堂极阴坐在那任你揍,这种待遇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确定。”苍溟神色微妙地看了她的嘴唇一眼,“反正——”
他半天没后话,未洛的思维都飞到“要是真愧疚就亲我一下”一类的油腻台词上了,还没等到苍溟继续说:“反正什么?”
“没什么。”苍溟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看,把戏弄意味摆明,“你又不让我打直球。”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反正”后面本来接的应该是一句很直白的话,类似不久前“在意的是你”那种。
但由于未洛接不住如此坦诚的表达,多次勒令不让他这样,所以就收声了。
…………这样谁能忍住不去猜他想说什么啊?故意的吧?!
未洛握拳,压下好奇心和发散的思维,报复似的换了个生分点的称呼:“……好的苍溟同学我们换个话题吧。”
苍溟正好抬手,像是不太习惯似的触了一下自己的右侧耳垂。那处带着红流苏耳坠断断续续四年多,此刻却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并不起眼的小耳洞。
“你打耳洞疼不疼啊?”未洛早就注意到他频繁碰耳朵的动作,问道。
“不算疼。”苍溟一板一眼地答,“前期养着麻烦一点而已。”
未洛把自己耳朵上那个为逗他而戴的流苏摘下来了:“那流苏没了之后你没得戴是不是不习惯?要不你戴这个?”
“……”苍溟意外地看着这串流苏,半晌才把目光从流苏移到她脸上,“你确定?”
一边说着接好朋友卡这类的话,一边干着把自己戴了一天的的耳坠送出去的举动,怎么想怎么暧昧。
尽管看对方的神色,大概率是又憋了句噎他的打算报仇,但说到底也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这样下去谁还信他们只是朋友?
“确定啊。”未洛坦然点头,又把流苏往前递了递,“红的那个是你自己扯的,红金这个是我堂堂正正送的……没准还能再挡一回灾。”
“好。”苍溟暂时没猜到她在憋什么坏水,从善如流地接了,然后带着些隐秘的期待开口,“那这算什么?”
他是查过资料的,不仅香囊在修真界那边属于定情信物,耳饰也算。
只是看他送香囊时未洛的反应,貌似对这套修真界传统是免疫的?或者并没打算把他们那的文化搬到这边来用。
未洛拍拍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一字一顿说得分外坚定:“自愿赠予。”
苍溟:“……”
他就知道。
未洛笑了半天,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半,还有点空——”
“虽然今天乱成一锅粥了,但毕竟是你生日。”她手腕一翻,竟变出一个精致的奶油小蛋糕递到苍溟面前,“答应给你过生日可不是只走过场那么简单。”
苍溟都准备催她回房间了,完全没料到她这个举动,瞬间愣了神:“你……”
未洛哼哼一笑,指指已经燃起蜡烛的蛋糕:“但我五音不全,生日歌就不唱着丢人现眼了,你先许个愿,我还有件要事没办,我说睁眼之前你不准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