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若宁心知这已是最好结果,连忙俯首谢恩:“微臣定不敢欺瞒陛下。”
他心中隐隐有些松动,虽然局势暂时得以平缓,但他深知,接下来?每一步都须小心谨慎,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穆靖南挑起?眉梢,缓缓道:“奈何朕已在李侍郎……面前许了你和李家小姐的婚事,虽未下旨,但到底金口玉言……”
“陛下放心,只要您应允
,微臣定会亲自携礼登门致意言明?,不让李侍郎有所为难。”霍若宁接过?话来?,语气平平。
左右都说了没有下旨了,自然也就还是好办的。
“也好,那你便退下吧。”
穆靖南满意地看了一眼霍若宁,也不知有意无意,不待人退下去?,他又转头看向怀中的阮如安,目光柔和如水,低声说道:“安安,看来?这桩婚事,你我得多费些心了。”
阮如安轻轻一笑,低声应道:“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霍若宁起?身,见二人如此亲密的模样,心中微微一酸,他随即迅速收敛思绪,再次恭敬叩首,告退离去?。
长安城外,雪花依旧纷纷扬扬,而宫内,风波迭起?彼伏,实难停歇。
识破皇后娘娘当年悔婚霍氏嫁您,并非……
蓬莱宫内。
大抵是?因着才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兰贤妃面色憔悴,她斜倚在软塌上,目光柔柔抬眸看着面前郎君。
这正是?得皇帝恩典入宫探望妹妹的兰寺卿。
说?是?恩典,其实也不算。
毕竟他?这几日在宫里头整日整夜的查着案子,废寝忘食的,如今好容易摸到了证据,他?心头略叹,一面遮掩,一面心头无奈,踌躇几番,不得已拿着东西,亲自来了趟蓬莱宫。
他?虽不与这位异母的妹妹亲近,但她毕竟姓兰。
“想来兄长猜到了。”兰贤妃一连躺了几日,是?人也消瘦了,精神?也垮塌了。
如今往日华容不在,余下?的只是?骨瘦嶙峋。
此情此景,兰寺卿只是?微微颔首,再无过多动?容。
“人要害你,你一早探查,却上赶着喝那毒药。”
是?了,兰贤妃一早就察觉到白昭仪的异动?,她若有心避险,定然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伤了根本。
可她就是?这般做了,她顺从又情愿的走入这一场局,自愿化为棋子,又是?为了何人?
兰寺卿严声道:“你这番举动?,真当为兄和?阿耶看不透不成?”
“兄长既然知道,今日难道只是?来数落洛儿的吗?”兰贤妃瞥过眼去,她那瘦削的身形薄如纸张,看着有些许瘆人。
“你可知你若真出了事,皇后也逃不了干系。”兰寺卿自来知道兰贤妃和?镇北王妃姐妹情深,她二人素来最是?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