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瑾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你是不是在脑补什么吸血鬼的电影之类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像她今天这个伤口,只用了一小滴血,而且血都是能再生的,我不会有问题的。”
秋笙想起上次陪钟瑾去看中医的时候,他们前面也有一个妈妈正在诊脉,医生说那个妈妈身体虚,就是因为喂养孩子的乳汁,其实是妈妈的精血所化,孩子长得茁壮,妈妈自然就虚弱了。
还好小瞳不是把血当饭吃,应该不至于把钟瑾吃到那么虚弱。
不过秋笙还是和钟瑾约定:
“一些小小的伤,你就让她自己好吧,这孩子皮得很,让她知道受伤会痛,她下次才懂得注意。大的伤,特别疼的那种,你再用血救她。”
秋笙终究也是舍不得钟瑾,也舍不得小瞳,最后想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两个人聊到10点多,钟瑾早早的就要去睡觉了,进卧室前还叮嘱秋笙:“你给妈打个电话,她那边有什么补血的好东西,让她多寄一点过来。”
钟瑾现在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重要性,他要好好保养这具身体,争取健康一点,活久一点,有他在,小瞳就不会伤不会死了。
他回了卧室,秋笙不满地抱怨:“谁是你妈啊?叫得倒挺顺口。”手却已经拨通了陶女士的电话。
*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湿地公园的春花都开了,秋笙他们工作室要去公园取景,她专门给小瞳请了一天假,趁这个机会带小瞳一起去踏青。
小瞳穿着宽大的工装背带裤,戴着渔夫帽,背着小垮包。到公园入口处,自己从挎包里拿出防蚊虫喷雾,往胳膊上和腿上喷一些喷雾。
她喷好自己的,又跑去给每一个人都喷上喷雾,还要仔细叮嘱人家:
“你千万不要被虫子咬到哦,否则就会肿一个超级大的包,然后你就死掉了。”
大家往前走的时候,明砚怕小瞳走不动,一路上都抱着她,把她驮在自己的肩膀上,坐得高高的,方便她看到前面成片成片的鲜花。
小瞳揪着明砚的耳朵,勾着头对他说:“你对我好,但你不要做我的爸爸好不好?因为我其实有一个爸爸叫钟瑾。”
明砚满脑门黑线:“你爸爸教你这么说的吗?”
小瞳摇摇头:“是一个文和昌小子,他也想当我爸爸,后来他都被我爸爸打哭了,哭得滚到地上去。”
明砚:“……”
三四岁大的小孩,常常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现实是文和昌醉酒以后,想起家里的伤心事,痛哭不止。而在小瞳的幻想里,却认为文和昌是被钟瑾打哭的。
所以现在从她口里说出来就变成,文和昌因为想当她的爸爸,被钟瑾打哭了。
还好明砚家里有个和小瞳差不多大的小侄子,倒是知道小孩子很会胡说八道,也根本没往心里去。
到了目的地,大人们在一边拍摄,小瞳就自己在旁边玩。她蹲下身,捡起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鲜花插在自己的头上。
小瞳个子矮,蹲下身后就被淹没在了花海里面。
秋笙看不见她,着急地大声喊她的名字,小瞳从花海里站起来,顶着满脑袋五颜六色的鲜花:“妈妈,你看我,我是花仙子。”
明砚端着相机一转身,咔嚓拍下这一幕。
拍摄完这一边,大家又收拾好东西前往下一个取景点。
明砚背着相机,扛着小瞳走在前面,边给秋笙他们几个科普接下来要去的美术馆。
“钟离伟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也是京市那边的一个很著名的画家,这几年隐居在海山,还在这边创办了自己的私人美术馆。我和他的徒弟还有过一些交集。”
秋笙问:“美术馆允许拍摄吗?”
明砚回道:“我们不进去拍,主要是取美术馆外面的景。”
沿着溪水的一片区域都属于美术馆的地界,有专门的围栏和大门隔开,透过围栏看过去,里面种的植物和外面的果然很不一样。
围栏内特意选择了一些颜色是低饱和度的花朵,不像外面那么鲜艳,但是氛围感却更好了,花朵表面都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辉,像是莫奈的花园那种配色。
大家走到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住了,说最近在整理画作,暂时不对外开放,而且开放时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