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乱飞的小黑团子。”云箬比划了一下,“就刚刚那只。”
二大惊讶地瞪着眼:“那是灵器?你师兄做的??”
云箬点点头。
一大沉吟了半响,说:“如果那个活灵活现的小鸟真的是灵器,那我可以理解百里家非要把你师兄抓回来的原因了,他大概有器术师的天分,现在很少有器术师能做出这样的灵器了。”
二大觉得不对:“百里世家以剑道开宗,器术一道本就不是他们所追求的,怎会执着于这样一个叛逃了的弟子的器术天赋?还找了他十年?”
一大也觉得有道理,不说话了。
二大试着和云箬分析:“你师兄十年前叛逃的时候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不然百里家也不至于追他这么多年非要把他抓回来,你看见刚才百里朗行的脸色没有?估计把那小东西当你师兄了,恨不得捏死,我们以前和他打过交道,第一次见这位少主这么喜形于色,一定是恨透了你师兄。”
云箬瞪着他:“我不想听你的臆测。”
二大把她面具摘下来,脸上几个伤口加深了不少,眉骨处渗出一道血痕,顶着她瞪视的目光,道:“刚才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当然是故意的。”云箬瞪他一眼,一瘸一拐走进屋里坐下,拉起裤腿看小腿上的伤,不深,但划得有点长,还在往外流血。
一大和二大没有走进来,站在屋外。
一大平板无波的声音传进来:“我说过遇到什么我会想办法,下次不可如此。”
“没关系。”云箬清越的声音从屋子中传出,“是我自己要来找师兄的,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不能什么都等着你们帮忙,我会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一大面无表情,二大看他一眼,笑了:“生气了?”
一大沉着脸。
二大摊了摊手,小声道:“别生自己气,咱们也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怎么帮。”一大这才看向他。
二大一笑,附耳过去和他说了几句话,一大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百里朗行说到做到,没多久世家弟子就送了药瓶过来,二大打开闻了闻,药味清洌醇厚,应当是上好的药,这位少主倒是慷慨,他拿进去递给云箬,又走出屋来,等她擦好了药才走进去。
“一大呢?”云箬问。
“有事出去了。”二大看了眼她的腿,“到晚上应该就不疼了吧?”
“现在就不怎么疼了。”云箬说,鼻尖上还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嘴唇除了被面具磨破的地方,下唇上也多了一个被咬出的伤口。
这药药性霸道得很,她刚涂上的时候宛如被刀子割肉一般,但那一阵疼痛过去,现在却只觉得伤口凉丝丝的,很舒服,疼痛也褪下去了。
“……你倒是能忍疼。”二大笑着摇了摇头,“饿了吗?”
“嗯。”云箬点头。
“等着吧。”二大道,“晚饭到点会送过来。”
“那我去睡一会儿。”云箬打了个哈欠,“吃饭时候劳烦你叫我起来。”
她去庭院中找了间屋子睡觉,二大不禁有些佩服云箬,一个体脉三阶的姑娘,赶了一晚上的路,到了百里世家又折腾到现在,她心理素质倒是真的好,睡得着吃得下,看来对要救出她师兄这件事势在必得。
既然她这么想,他和二大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晚上吃了饭,云箬继续回屋去睡觉,二大守在院子里,天擦黑的时候一大回来了,进了庭院也不和二大说话,直接过来坐下,把桌上留给他的饭菜全都吃了,把碗碟都垒在一起放进食盒,才道:“探到位置了。”
“行。”二大点点头。
“你准备的东西呢?”一大问。
“早弄好了。”
云箬吃饱回到屋里养精蓄锐,又睡了一会儿,快子时的时候醒了,庭院内静悄悄的,一大二大应该已经睡了,她轻轻推开门出来,借着院子里的山泉水洗了把脸,碰到嘴唇和眉骨的伤口,疼得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