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门”
“轰!!!”
数据流空间彻底崩毁,数不清的半透明如同玻璃碎片般残余炸裂,铺天盖地挥洒下来,在探照灯刺目白光下反射出深紫色倒影。
陈旧高大的钟楼再度出现在被?湛蓝色半透明护罩所笼罩的夜空之下,观九仰面朝天躺在天台满是尘埃的冰冷地面上,条件反射似地摸自己的胸膛,那道裂隙竟然真的缩小了不少。
“这”
他喘息着,单手撑起上半身抬起头。
然后,正对上了钟楼外夜空下,硕大庞然的、如同倒映愤怒火焰熊熊燃烧的竖瞳。
那是一只狮鹫。
化?为本体的、实在过于庞大的狮鹫身躯比钟楼更?高,那巨大的头颅仿佛怪物般狰狞生着数双眼瞳与?利角,正直勾勾地俯视着钟楼天台。跟这种堪称可怖的怪物比起来,头顶天穹上盘旋着的战舰与?飞艇似乎都小巧袖珍了不少。
那如同炼狱熔金的,愤怒到了极点的竖瞳,以至于虹膜都在因呼吸而?翕动。
庞然好似流淌黄金般的白金色皮毛在空气中?飘飞着,低声怒吼比发动机引擎更?震荡。
现在想来,应当也只有这种庞然大物,才能对那牢不可破的数据流空间造成如此强烈的波动。
“”
观九心头笼罩上不祥的预感。
而?更?为映照这种预感的,是身边至高神恍惚间单调发出的一声:“啊。”
毒水母僵硬地侧过头去,看见符皎就站在他身边,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紧张的、心虚且震撼的表情。
“我-草,”她喃喃,“忘了外面还有这个?孽了。”
“”观九:“喂!!”
他这声难以置信的喊也没能喊出来,因为狮鹫喉咙里?已?然愤怒地发出了咕噜声,看起来比起理性?更?多是难以压制的本能兽性?。毒水母刹那间往后一躲,下一秒,尖锐巨爪当头轰鸣罩下,轰隆一下砸在了钟楼天台上。
砂石土砾飞溅,头顶探照灯盘旋,观九与?利爪边缘擦肩而?过,堪堪翻滚着踉跄趴在一侧,整个?钟楼都悍然震荡半下。
再抬头一看,刚刚被?砸中?的半边天台已?然垮塌大半,噼里?啪啦往下掉着石块。
足以见其力道之重。
“观九,你怎么敢”
狮鹫发出含混不清的喉音,气得连灿烂金色皮毛都在上下起伏:“你怎么敢带走她!!!”
“你他么偏心也要有个?限度吧!!”
观九挣-扎着爬起来,本就重伤的身躯此刻更?是剧痛。毒水母狼狈擦去嘴角血痕,难以置信:“我是把她带走了,但无论怎么看都是我比较惨吧!!她看起来像吃亏的样子吗??她连礼服都没”
钟楼摇荡,狮鹫置若罔闻,利爪再度恶狠狠劈下。向来端水端不平的符皎这时候也不得不往前两步,把眼看着就要被?压扁的观九拖到了自己身后,做出了庇护的姿态。
狂风烈烈,灯抱影所化?身的巨兽眼神不善,望着天台上红裙飘扬——是的,至高神重新恢复了尘世身躯——的身影,庞大利爪按在一侧天台上,恶狠狠地磨蹭了两下,像是猫在抓猫抓板泄愤。
看得出此刻他心情异常糟糕,而?且对至高神把观九往身后护的行?为相当不满,直接朝着天台喷了一口热气。
“等等,这个?,我可以解释抱影,你听我说”
至高神立刻高举双手尽量表示无辜,扬起声音:“我已?经揍完他了,我们还是要恩威并施劳逸结合”
观九:“这又是他么的什么破词啊!!!”
冷战
现?在?的场景看?起来很奇怪。
有一种妻子背着丈夫出去跟情-人私会被抓包的诡异感
不对!!这是什么?鬼联想啊!
至高神?摇摇头把诡异的联想摇出脑子里,往前?一步尽可?能把声音放缓,诚恳地面对着比山峦更高大的愤怒狮鹫:“总而言之,我会解释的,我保证这里暂时不应该有冲突,而且今天还是火鹤花节还记得吗?”
她?查过资料,在?联邦的习惯里,火鹤花节这天出现?纷争,向来被视为?厄运的兆头。
介于火鹤花也有爱情的象征,向来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的狮鹫,在?做出某些选择前?,还是会权衡利弊的。
不过很显然?,至高神?的包庇让狮鹫更加恼火了?。
他那双狠厉凶顽的熔金瞳不悦地眯起,死死盯着她?身后的毒水母。后者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擦去唇边溢出来的血,勉强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观九本人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狐假虎威的爽感了?。
在?至高神?的庇护下,他微微后退半步,朝着狮鹫露出了?一个虚弱且戏谑的表情。
“看?来,现?在?好像不太适合在?这里待着今天晚上还真是够热闹,”毒水母轻声,“神?主,你养的大狗好像不太听话呢。”
“你闭嘴吧,”符皎从嘴角扯出一句话,“真给你吃了?我都拽不回来你。”
“哈。”
观九后退几步。如同心灵感应般,从头顶盘旋的黑市舰队与夜幕里,陡然?间丢下来一条金属软梯来,正正好好落到了?水母的脚下。
至高神?也没想到他还有这招,忍不住侧脸看?了?看?他,只?见毒水母彬彬有礼朝着狮鹫以及督查庭的势力?弯腰致意,随后伸手?拽住了?金属软梯。
头顶战舰骤然?将软梯收回,他身影立时升空,脱离了?钟楼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