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路人都替他鸣不平:“他起码有一米七七,哪里像未成年了。”
司机马上修正:“是一米八一点五。”
边牧一边低头检查他的证件,一边回答:“现在孩子都长得高,我侄子小学六年级,一米八三,本来以为能进个市少儿篮球队,结果篮球队里个个都是一米九。”
他东拉西扯一通,然后告诉司机:“你的车有五次违章没有处理,这车你不能开走,要暂扣。”
“什么?!不可能!”司机急了。
“你先下来。”边牧的声音不容置疑。
那司机忽然一脚油门,车子猛然启动,刮蹭了李寅寅的车后,急打了一个转弯,撞上路中间的隔离花坛,再急打一个转弯,又是一脚油门,车头直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辅警撞过去。
李寅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辅警的胳膊,将他拉开,后视镜撞上了辅警的侧腰,痛得他哎哟一声。
边牧拿起对讲机,请求支援。
薛姗怒道:“来不及了,前面过三个路口就出城了,这混蛋的引擎改装过,等你叫的人来,他早跑没影啦!追啊!”这辆宝马是从饕餮那里借来的,现在后面保险杠被撞瘪,车身还被剐掉了一大块漆。
不叼个人回去扔在饕餮面前,怎么交待。
薛姗跳上司机座位,冯墨也跟着跳上了副驾驶位,苏灵衣钻进右边车门。
边牧不是很想跟着去:“支持马上就到了……你们是民间车辆……”
无奈他甩不开李寅寅如铁钳一般的手,死死地扣着他,硬把他也拖上了车:“所以你更得去了,要是我们被记了违章,你得帮忙作证我们是好人,给我们销了。”
边牧被夹在李寅寅和苏灵衣中间,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只能看着薛姗打着双跳灯,一路狂踩油门向前飙。
晚上出城的车不多,很快就到了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那辆车仗着加了涡轮的引擎,还在前面狂飙。
不仅如此,从驾驶位的车窗里还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高高地竖着中指。
“喵嗷!!!”薛姗气得发出祖传家乡话,现在四下无人,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那辆出租车是普通桑塔纳私自改装的涡轮增压发动机,最高时速234公里。
饕餮龙总的宝马七系全部选的是顶配,原厂66升涡轮增加发动机、8速自动变速箱,最高时速250公里。
没等那只挑衅的手收回车窗,气红了眼的薛姗已经把车开到与出租车并排。
都说女司机胆小、开车“肉”,不敢开快,这司机从来没想过,眼睛一眨,自己就已经能看见怒气冲天的后车司机那烈焰红唇和大烟熏妆了。
冯墨化回原形,降下车窗,蹿进出租车里,对着司机的腿重重咬下去,他痛得惨叫一声,松开油门,他强忍着疼痛,掀开工具箱,抓起里面的救生锤,就要对着冯墨的脑袋敲下去。
手刚抬起来,就瞬间麻木到没了知觉,下一秒,剧痛才从手腕传来。
司机惊恐地看着咬着自己手腕的东西……窗户伸进来一只浑身毛色纯白的老虎脑袋,一双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锋利的虎齿已经嵌在他的手腕里,鲜血缓缓从小洞往外流。
此时边牧也化回原形,跳进出租车的窗子,踩下了刹车,还顺便拉起了手刹,打开双跳,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堪称专业。
“啊啊啊啊啊!!!”司机现在快被吓傻了,大喊大叫向车外跑去,然后摔倒在地。
冯墨看着李寅寅:“现在怎么办?他看见我们的原形了。”
妖怪开着车撵人,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会引来人类法师。
苏灵衣:“要消除他的记忆吗?我来吧,妈妈已经把她的功德给我了,应该能顶一顶,不会太痛。”
擅自消除人类记忆是违背天地法则,动完手,就要被雷劈。
薛姗的眼睛盯着车上那把救生锤:“用法术多浪费,他配吗,用物理攻击也一样。”
全场唯一的体制内执法人员,边牧同志弱弱开口:“不行,那样就能看出外伤了。”
薛姗已经被高分贝噪音吵得十分暴躁:“那就把他敲死、埋了!冯墨、苏灵衣,你们去刨坑,我马上就好。”
“你们管他干什么……”看了半天热闹的李寅寅开口说话了,“一会儿等支持的警察来了,他能怎么告状?说他被两只狗和一只老虎咬了?”
“可是,他身上确实有齿痕啊。”薛姗指了指司机还在滋滋蹿血的两处伤口。
狗就算了,流浪狗忽然见义勇为过来咬他一口也是说不准的事,但是老虎的齿痕明显跟狗的不一样。
李寅寅觉得很有道理,转头对边牧说:“来,你咬他一口,把我的齿痕盖住。”
边牧犹犹豫豫地过来,轻轻地在虎齿的痕迹上压了压,薛姗在旁边大为不满:“这么轻,哪能盖得住啊!用力!狠狠咬!一边咬一边甩头!把他的手彻底咬烂!”
一切处置妥当后,边牧嘀咕:“那个……其实,还有一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
边牧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执法记录仪:“它刚才一直开着……”
李寅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早说啊!”
她拨通电话:“小娄,过来……我知道你不会缩地成寸,找鬼金羊,让她带你过来。”
一秒之后,娄金狗和鬼金羊一起到了。
李寅寅指了指边牧身上的执法记录仪:“把拍到的视频处理一下,能做到吗?”
用法术干涉数据不难,难的是编一个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