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晏厌烦地皱了皱眉,姜时愿安抚地捏捏他的指尖,看都没看温屿舟,淡声道:
“我妹妹可没在这里。”
“愿……”温屿舟刚发出一个音,突然感到脊背发寒,不由自主地换了个称呼,“姜小姐。”
游晏收回看向他的视线,抬手比了个手势。
姜时愿看着差点就要破门而入的保镖们,好笑地睨了游晏一眼。
游晏勾住姜时愿的手指把玩,亲密地把她揽进怀里:
“温先生,你找我家愿愿,又有什么事吗?”
温屿舟握紧手掌,疼痛勉强压下了他心底升起的嫉妒和怨恨,他深深地看了游晏一眼,随后看向姜时愿,轻声道:
“姜小姐,我今天是来……”
看着温屿舟眼里藏不住的妒意,游晏轻笑一声,故意打断他:
“这是知道了我家愿愿的身份,特意来道歉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温屿舟,语气漫不经心,就像是在评价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玩物。
“西装三件套,墨翡胸针,帝王紫袖扣,百达翡丽手表……打扮得倒是隆重。”
“你是来道歉的,还是存了其他的心思呢?”
被说中心思,温屿舟恼羞成怒:“你!”
游晏挑眉:“我怎么了?”
愤怒蒙蔽了温屿舟的双眼。
他看着游晏一身看不出牌子的纯白运动服,浑身上下连一个配饰都没有,忍不住嗤笑:
“我在和姜小姐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话。”
姜时愿眯起眼睛,但还不等她发火,游晏便安抚地拍拍她。
他牵起姜时愿的手,当着温屿舟的面,在那白皙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这就是我的资格。”
他看向温屿舟,脸上满是挑衅的笑: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打扰我的愿愿。”
“凭你那害死了姜时言的‘妹夫’身份吗?”
温屿舟布满血丝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紧紧地盯着游晏,游晏倚坐在座位上,姿态放松从容,神情却有些意兴阑珊。
颇有一种,因为闲得无聊,随意拿个玩具打发时间的敷衍样子。
看得姜时愿忍不住想笑。
像是不愿接受自已就这么被比下去,温屿舟挺直腰身,闭了闭眼,压抑住心底的嫉恨,等再次睁眼时,便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温和有礼。
“姜小姐,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声抱歉。”
他故意无视游晏的挑衅,看向姜时愿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歉意:
“我没能照顾好言言,辜负了她对我的真心,是我的不对。”
“你想怎么惩罚我,怎么报复我,我都接受,这也是我应得的。”
“但是,”温屿舟攥紧的拳头抬起,又克制地放下,神情十分心痛,“温氏也是你和言言的心血啊!”
“言言当初为了温氏付出了那么多,她在最痛苦的时候都没舍得对温氏动手,如今我们都还活着,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温氏支离破碎啊。”
姜时愿再一次被恶心到了。
温屿舟的声音里满是悔恨和痛苦,他眼眶泛红,水光氤氲,嘴角微微下垂,笑容极为苦涩:
“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你不要毁了言言的心血,好不好?”
一番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的表演结束,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游晏勾着姜时愿的手指蹭了蹭,随后穿进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他不给姜时愿说话的机会,一双冷漠的桃花眼像是带着尖锐的冰刺,直直地望进温屿舟的心底。
“你的命,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温屿舟顿时一僵。
游晏慢条斯理地说着话,语气平和,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嘲讽:
“用别人看不上的垃圾去交换心爱之物,温总可真会做生意。”
温屿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