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那一张画着诡异妆容,流着血泪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趴在我们皮卡车的后座车窗上面,正对着我们阴森的笑着。
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逻生手中的烟则是直接就掉在了地上,他上下牙齿不停的打着哆嗦,说大姐,开、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们一定会在三天的时间内把库伦蓬给你带过来。
于是,任菲的那一张脸慢慢的贴着车窗朝着下面滑,一直到最后消失不见,马良当时就踩下了皮卡的油门,一溜烟开回到了暹罗街。
这一晚逻生也没有回自己的纹身店,我们三个挤在马良的纹身店里,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逻生先前的那一句话当然是开玩笑,他是个耿直人,不可能丢下其他几个刺符店的老板不管,所以这库伦蓬,肯定是要给塔克琳带回去的。
其实我们三个在听完塔克琳的故事之后,都是恨得那个库伦蓬咬牙切齿,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就有这么歹毒的家伙呢,这样的家伙不死,真是难消我们这些男同胞的心头之恨。
我们并不认识库伦蓬,不过马良和了逻生在这一带都有着很强大的人脉,所以在第二天,马良和逻生都通过自己的关系,四处打听这库伦蓬的下落,很快,在第二天的下午,我们便从一个曾经在马良这里做过刺符的海鲜店老板那里打听到了库伦蓬的消息。
库伦蓬这些年一直在做海鲜生意,所以这家海鲜店的老板,和库伦蓬有过合作,从这名海鲜店老板的口中,我们得知了库伦蓬的家庭住址。
在经过一天的调查之后,我们发现,库伦蓬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多岁,是黑衣阿赞的打扮,这个家伙,应该就是那名把塔克琳做成了人彘的黑衣阿赞。
据了解,这名黑衣阿赞名叫阿赞平,在曼谷这一带并没有多高的知名度,但是从他的样子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感觉得到,这个人的黑法应该挺厉害,他应该不是曼谷本地的黑衣阿赞,而是来自其他城市。
当天晚上我们回到马良的纹身店商量对策,对于那个库伦蓬,要抓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有那个阿赞平在他的身边,那这件事情的难度就猛增了。
这阿赞平既然能够做出人彘这种恶毒的黑法,自然他的法力不容小觑,而我们几个虽然也有法力,但是还不足以对付那个阿赞平,于是我就建议,是不是需要找师父阿赞古登出手帮忙。
不过我这个建议直接就被马良和逻生给拒绝了,马良拒绝的原因我心里清楚,他是想凭着自己的努力摆平这件事情,而逻生拒绝的原因,则让我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惊喜。
这个逻生,让我想起了我们国内前几年很火的一部电影,叫做《疯狂的石头》,那些神偷大贼为了去偷一块宝石,绞尽脑汁,用尽了高科技,但是到头来,这些都没卵用,顶不过黄渤的一记闷锤。
逻生的性格,就是典型的黄渤那种性格,他说这阿赞平有多厉害?就算他是鬼王又怎么样?他能算到我们会去找他么,只要他算不到,就不能提前给我们施法,到时候我们带着一票人找到他和库伦蓬,一锤子撂倒。
逻生的这个方法虽然很是粗暴,但是确实是这个理,当时就被我们三人全票通过了。
在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晚上,我们查到了库伦蓬和那个阿赞平去了暹罗街附近的一家皇冠酒吧,于是当时逻生就打电话叫来了一票人,大概有七八个,全部都是这附近的混子,人高马大的,准备去皇冠酒吧抓人。
当我们一行人来到皇冠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左右,而根据事先与塔克琳的约定,我们必须要在午夜十二点之前把这个库伦蓬送到鬼妻庙,所以,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太多。
来到皇冠酒吧,我们很快便锁定了库伦蓬和阿赞平他们的位置所在,于是我们一群人便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库伦蓬所在的那个包房,来到门口的时候,逻生当时就要踹门,但是却被马良给拦了下来。
这个时候马良则是从身上拿出了一包东西,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些头套,逻生当时就说马哥,我们这又不是来打劫,带啥头套啊?直接进去抓人不就得了。
马良回答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里面坐着的可有一名黑衣阿赞,这黑衣阿赞修的什么法门的黑法谁都说不准,如果他修的是那种能够通过别人的面容和姓名之类就能施法的黑法,那到时候被他记住了模样,岂不吃了大亏?
所以,马良就建议,在我们打晕那黑衣阿赞之前,全部的戴上头套,不能让他看到我们的真面目,更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名字。
我们觉得马良说的在理,便将头套戴了起来,随即逻生风风火火的一脚,直接把包房的大门给踢开了。
我进入包房所看到的第一眼,就被这里的场面给香艳到了,三男四女,正在包房里面尽情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甚至那个阿赞平和一个舞女,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干上了。
而那个库伦蓬,则是搂着两个女人躺在沙发上,他的双手不停的在那两个女人的身上乱摸乱揉,这家伙应该有二十七八岁,长得确实没话说,难怪他能够博得塔克琳的芳心,但是他的人品,却是让我感觉非常的恶心。
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这库伦蓬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那正在办事的阿赞平,他当时就皱着眉头看向我们这边,问我们是谁。
逻生二话不说,直接就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小铁锤,一锤子就砸在了这阿赞平的脑门上,第一下这阿赞平只是惨叫了一声,还没有倒下,逻生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又砸了一锤,于是这阿赞平根本就没搞清楚我们是干什么的,直接就瘫软到了地上,昏死过去。
这个时候库伦蓬他们才反应过来,那几个舞女也是被吓得花容失色,逻生带来的那几个混混第一时间就控制住了那几个舞女和另外一个男人,不过让我很意外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库伦蓬却一点也不显得慌张,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铸就了他的大胆。
库伦蓬用那有些通红的双眼扫视了我们这群人一番,然后打了个酒咯,说几位兄弟,你们这是要进来打劫?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脾气火爆的逻生便拎着锤子走向了库伦蓬,打算一锤子把他撂倒带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库伦蓬却是哈哈一笑,说你们几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不?居然敢到这里来打劫。
事实上,这库伦蓬从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胆子和魄力应该还是有的,至少,他不怂,从他的语气之中,我隐约间感觉有些不妙,他这是不是在说,这里是他的主场啊。
马良立马拦下了逻生,库伦蓬则是轻蔑的一笑,他说这里是六哥的场子,你们几个到六哥的场子来打劫,是否经过六哥的同意呢?
说话间,库伦蓬就以极快的速度按响了沙发旁边的一个服务铃,这玩意是专门用来呼叫服务员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不会怀疑它起到了警报的作用。
按铃的同时,库伦蓬还说,他和六哥是哥们,这铃声一响,不到一分钟,六哥就会带着人来这间包房,让我们看着办。
我愈发的感觉情况的不对,就问旁边的马良,说知不知道这个六哥,他到底是什么人?
马良回答的一句话顿时让我的心凉了一半,他说用一句我们中国的话来说,这个六哥啊,就是这条街上的扛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