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徐渭北忍不住怒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夙愿了?”
顾老贼真是一点儿好事不干,搅屎棍!
眼看着这俩人要打起来,皇上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道:“行了,你们都别吵了。朕一天天忙着各种事情,多亏了有你们这样的股肱之臣辅佐。你们本该为江山社稷齐心协力,万不该为儿女私情反目成仇。”
徐渭北就是再愤怒,也知道这会儿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
且听听皇上怎么说。
但是倘若皇上不讲道理,非要逼他和顾婉宁和离,那桌子,也没什么不能掀的。
皇上却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朕就让人把顾氏给宣进宫里。到时候,无论她选择和离还是不和离,你们不得再质疑和争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言外之意,所有的选择权,交给了顾婉宁。
“是,微臣领旨谢恩。”顾远石从容道。
徐渭北咬咬牙,也答应了,“是,微臣遵旨。”
顾婉宁,你可千万别抽风。
在皇上面前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若真说了和离,那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不,不会的,她不会那么傻的。
她在侯府里过得多开心,带着那几个,天天欢声笑语,幺蛾子不断。
她脑子抽了才会回那个根本不把她当家人的娘家。
然而虽然这般自我安慰,徐渭北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如果顾婉宁被周芽芽带跑偏了,一时冲动,意气用事怎么办?
唉,当初就不该答应,把周芽芽留在府里。
一切责任都在周芽芽。
等待的时候,皇上问起徐渭北灾民的情况,徐渭北这才勉强从忐忑的想法中暂时抽身,集中精力应对。
而顾远石很是平静,还不时给出自己的意见,好像什么事情都没生一般。
徐渭北气得牙都痒痒。
要拆散别人婚姻的恶人,这会儿装什么没事人?
希望顾婉宁来,在皇上面前揭穿顾老贼伪善的嘴脸。
哦,不会的。
顾婉宁心软,虽然吃了那么多亏,却从来没有真对顾家人如何。
这个世界大概就是如此,心软的人总是吃亏……徐渭北的思绪忍不住又飘远了。
顾婉宁进宫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虽然是第一次面圣,但是她从容不迫,进来便给皇上行礼。
“起来吧。”皇上摆摆手,又对顾远石道,“顾爱卿啊,你跟着朕这么多年,朕不觉得你老,也不觉得自己老了。但是看着你这最小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咱们不服老不行啊。”
顾远石道:“皇上正值盛年,励精图治,变法维新,定能开创盛世。”
徐渭北心里暗暗啐了他两口。
呸,如果没有玉米支持你,你现在还敢提变法?
玉米的丰收,对顾远石最有利。
绝大部分人,其实内心深处都已经把这件事当成变法走出来的第一步,让很多原本反对的人,转变了态度。
即使算不上支持,也变成了观望。
自己婚姻岌岌可危,他还满嘴变法,为自己捞资本,他是一点儿也不在乎顾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