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孔差役跑出,用铁棍驱赶着镇上人,还警告道:“都是在镇上讨生活的,莫要乱传闲话!”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人立马跑了:“孔差役放心,我们都是良民,可不敢乱说话。”
吕胖三听得呸了一口,这孔家人越猖狂了,自家做错了,还不许人说?
不过他很快转身,回了司吏坊,拿起吕书吏的半杯茶水,一把给倒了……这是暗号,表明孔家想做的事情没做成。
没多久,孔里长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瞅了吕书吏一眼,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薛东家当众拒了孔家给的房契地契。”
言罢,屋内寂静片刻。
苗书吏见没人说话,只能接话问道:“那样好的地段,薛东家怎么给拒?”
孔里长冷哼一声:“本里长哪里知道是为何?估摸着是有人家抢先一步送了地契吧。”
说完又看向吕书吏。
吕书吏依旧埋头算账目,没搭理孔里长。
孔差役脾气比较冲,肯定的道:“就算没人抢先送地契,也一定抢先报信了,就像前段时间伍家送草却提前被周家人拦住一样……你说是不是吕书吏?”
竟然被点名了。
不说吕书吏,连苗书吏都惊了。
为了维持平衡,苗书吏赶忙出来打圆场,道:“孔差役,这是你孔家跟薛东家的事儿,怎么扯上周家跟伍家了?再说了,这些事情,你问吕书吏做啥?他还有摊税的账目要算呢。”
孔书吏也觉得孔差役太冲动了,不该点吕书吏的名,是呵斥他:“孔差役,你正当值,合该出去巡逻,莫在这里摸鱼。”
怎知,吕书吏突然起身,接话了,问孔里长和孔差役,道:“孔家莫不是以为,是我吕家私下里去找了薛东家,谈好了以地契换利的事儿?”
孔书吏见吕书吏的眼神不对劲,忙道:“吕兄误会了,没有的事儿……”
“都点名问了,还是误会吗?”吕书吏拿起空茶杯,哐当一声,砸到地上,把所有人都惊得愣住后,对孔家人道:“我吕家平时不管你们的破事,不是软弱,而是吕家想要偏安一隅,可如果谁家想坏了吕家的安宁,那吕家也不介意疯一次!”
瞧瞧人家秦家女、薛东家、黄阳隆,一个个疯掀桌后,日子过得是美滋滋……娘的,他憋太久了,也好想疯!
啊这?
满屋震惊,苗书吏都害怕了,赶忙去扯孔差役,对其余孔家人道:“孔差役喝醉了,孔里长、孔书吏,你们赶紧把他送回家去,别让他在司吏坊疯,这里可是镇子办公的地方。”
“苗书吏说得对,老二你赶紧跟我们回去!”孔里长也回过神来了,赶忙去拽孔差役,三个孔家人都走了。
吕书吏也没有多待,提前收拾东西,下衙回家了。
吕胖三追着去了吕书吏镇上的宅子,是一进家门就乐颠颠的夸:“小族叔,你今天硬气了,那茶杯砸得忒威风了。”
又很是可惜:“这么多年了,也就威风了这么一回,明天又得继续憋屈。”
吕书吏突然笑了,说了一句:“那可不一定。”
吕胖三一惊,忙问:“啥意思?”
吕书吏道:“你等等。”
吕书吏回屋,写了一封信,拿出来给吕胖三:“你回村,把这信交给里长,切记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