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公堂里诡异的寂静着,片刻后,随着秦六婆她们的惊叫,公堂才又嘈杂起来:“快看嘴巴,定是嘴里藏了毒药!”
“把康大夫喊来,检查尸体,看他服了何毒?!”
衙门的人是忙开了,整整一刻多钟后,才又恢复平静。
康家的家养大夫道:“是霜红剧毒,塞在空牙槽内,用舌头费力勾几下,就能把药囊勾出来咬破……这种毒药,不算难寻,但这种手段,县镇不常见。”
康县令听罢,脸色沉得滴水,盯着姜大郎跟秦家人,真不知道是该褒奖他们,还是该宰了他们。
秦家做出葛粉新粮、做出新染料,让他升官有望,可如今又引出芬芳院的脏事儿,让他升官的事情是悬了起来。
“即刻关城门,以防其他同犯逃脱!”
“出告示,昭告全县,限去过芬芳院的恩客三天内,来衙门自与作证,逾时不到者,一旦被查出,以芬芳院同谋论处!”
“杨县尉,即刻点兵,奔赴向南镇,把向南镇司吏坊全员、所有里长村长全部羁押,再勘查芬芳院,掘地寻尸!”康县令连下数道命令。
“是!”杨县尉跟冯县丞他们立刻带人去办。
眨眼间,拥挤的公堂是空荡荡的,而小白还抱着陶姑娘的尸体哭。
康县令喊韩师爷:“让人运口棺材来,收殓陶氏的尸身,送去城西义庄。”
又道:“你们几个去过芬芳院的,到公堂书吏那里,再详细录一份口供。赶紧的,莫要因为个人悲喜而耽误衙门办差。”
说的就是小白!
“白小哥,咱们去录口供。”姜大郎招呼小白。
小白听罢,把陶姑娘的尸体抱到公堂一隅,又对黄阳隆:“隆哥,能给陶姑娘买一身新衣裙来吗?”
陶姑娘身上的衣服,还是他的。
“我这就派薛风去买!”黄阳隆又担心的问:“你是要亲自为她收殓尸身?可她的病……”
小白道:“医馆的大夫说是内腹糜烂,并不是会传染人的脏病,碰衣服可以。”
那就好。
黄阳隆放心了,赶忙拿银票给薛风:“卖绸缎衣裙,要最好看的,再买块玉石、金簪、几块新布……去棺材铺看看,买一副上好棺木。”
衙门给的棺材,肯定是次品。
“诶。”薛风应着,拿着银票走了。
秦六婆拉着秦老六追上去:“我们老两口陪你去买……你年轻又憨实的,没得被人给坑骗了去,且你们买的东西都不全,治丧的物件是一样没有,这哪成啊!”
小白又忍不住掉了眼泪,对陶姑娘道:“陶姑娘,你看见了吗,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待你好的。”
黄阳隆怕他魔怔了,推推他:“小白,赶紧去录口供,我来守着陶姑娘。”
“多谢隆哥。”小白点头,去录口供。
没多久,那三个去城里宣扬造势的黄家武师也到了衙门,一块录口供。
弄完后,书吏们把他们的口供呈给康县令过目。
康县令看到姜大郎他们谎称是府军,还谎称府军家眷被骗来做娼时,真恨不得把姜大郎毒哑:“要是让府军知道,非得气死。”
又道:“府印令牌,拿来给本官看看。”
姜大郎把假令牌给康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