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秉钧的脑子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炸成空白,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没动弹,满脑子都是完了的想法,都忘记有什么反应。
“夫君?”宁玉兰已经现袁秉钧在走神,又拉了拉人,还是没能拉动。
方才夫君回来时还神采奕奕的,怎么突然就失魂落魄了呢?
“云大夫,你快过来看看,夫君是不是哪里不好了?”宁玉兰关心则乱,更是没有多想,只以为袁秉钧是突了什么病症。
就像是她父王一样,突然疯了的情况。
云轻得了阿蒖的眼色,抬步走到袁秉钧的面前,伸手就要为他诊脉。
“五儿!”乔惠突然喊一声,终于将袁秉钧拉回神。
意识回来,他看到要过来抓他手腕的云轻,下意识就后退两步,连带着把宁玉兰也推了出去。
阿蒖连忙扶了她一把。
宁玉兰有些不敢相信,望着空落落的手失神一瞬,接着目光重新落到袁秉钧那里:“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少夫人莫着急,我帮五公子瞧瞧。”云轻勾唇一笑,“你们也知道我医术还不错,只要有我在,五公子不会有事。”
“大姐不用担心,你要相信云轻的实力。”阿蒖劝说,“不管有没有病,云轻一把脉就知道,你已经见证过了不是?”
云轻再次走向袁秉钧,笑盈盈:“五公子,我替你诊脉吧,你别慌,我是大夫,不是坏人。”
阿蒖静静看着云轻演,倒是没阻止。
只要对方达成她想要的结果,过程不重要。
至于袁秉钧会不会被吓坏,依旧不重要,吓坏了也是因为对方不经吓。
袁秉钧再次弹跳开,嘴里还说着:“不,不用了,我身体很好,什么问题都没有,就不劳云大夫诊脉。”
他心乱如麻,完全失了冷静,只知道现在一定要拒绝云轻。
可这般表现在在场人的眼里就显得很怪异了,只是一个诊脉而已,根本就没有必要拒绝。况且云轻是有本事的神医,错过今日的机会,恐怕这辈子都不能请到她了。
他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呢?
在场的皆不是傻子,还都是生活在高门宅院的,结合所有事情,顷刻间就有了个大胆猜测。
吴芳芳瞪大了眼,天啊,如此的话……玉兰岂不是惨极了?
陈可淑表情也绷不住了,不着痕迹地在袁秉钧和乔惠脸上扫,从刚才婆婆的反应,对方怕是早就知道了点什么吧?她又看了眼宁玉兰,真相若是如此,那对方还真惨。
一向嫉妒宁玉兰的陈可淑,这会儿都生出几分同情。
怕人看出个什么来,陈可淑连忙垂下头,低眉顺眼的,实际上脑子正在想各种。
阿蒖轻轻扶着宁玉兰,注意力却在袁秉钧身上。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仿佛将一切看穿,袁秉钧的脸色白,腿脚也有些软,思绪渐渐回笼过来,才知道刚刚他的反应太大,已经叫人猜测出不好的事情。
可是,就算他方才思绪清晰,除了拒绝云轻还能有什么反应?
今日根本就是个死局。
该如何?
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渡过这一关呢?
“五儿,你这是怎么了?”乔惠再次出声,她的五儿是个聪明的,冷静下来应该知道接下来要如何。
袁秉钧确实想到,他突然痛苦地捂着脸,双目通红,竟是哭了:“玉兰,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厅堂安静,众人都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玉兰,”袁秉钧来到她面前,满脸懊悔,眼眸深情,“我隐瞒这件事,只因为不想失去你,我怕你嫌弃我。在你受人非议的时候,我就想坦白了,可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我又不敢了。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毫不犹豫离我而去。”
乔惠松了一口气,只要真心认错,以她对宁玉兰的了解,对方应该会原谅,只是她内心还是有些不安。
宁玉兰唇色惨白,轻轻推开了袁秉钧:“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尝了十年苦药?”
“玉兰,我一直都在阻止,每次我都有阻止的。”袁秉钧痛苦哽咽,“我想说真相,也见不得你喝那些苦药,可我怕说出来你就头也不回离去。”
他要去抓宁玉兰的手,却被宁玉兰躲避。
她摇头:“如果一开始坦白,我也不会离你而去。”
“可这是十年,袁秉钧,这是十年!”
这十年来她愧疚,自责,怀疑是不是自己作孽才有如此遭遇,日日忍受着苦药,因为喝药,她身子其实不是很好,时常因喝药而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