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连厘出现,靳识越目光就没离开过她,有时候很明显,大多数时候不动声色。
男人最了解男人,更何况是二十多年的兄弟。
靳识越看连厘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极具侵略性。
“你们两个的磁场从一开始就和别人不一样。”裴青寂不急不慢说,“肯定有一个人不对劲。”
靳识越闻言,修长骨感的手轻轻晃动酒杯,杯里琥珀色液体随之隔着杯壁荡漾,轻嗤:“就不能是她喜欢我?”
裴青寂侧过头看他,再次明知故问:“上次老师寿宴,谁带小师妹去来着?”
两人对视,莫名陷入诡异的沉默。
连厘对靳言庭和对靳识越的态度鲜明,与其说她喜欢靳识越,不如说她喜欢靳言庭。
后者可能性更大。
靳识越削薄的嘴唇讥讽地扯了下,翘在茶几上交叠的长腿,左腿放下去,换右腿搭上。
“中泰的企业文化是净问些废话?”
“人生能有多少个九年,朝夕相处的感情是一点一滴堆砌起来的,深厚而稳固,不是随随便便几个月就能轻易击碎。”裴青寂往靳识越胸口插刀,“小师妹不像是会轻易动感情的姑娘,她心里那个人估计对她来说很重要。”
靳识越想起了白天连厘说的话。
——即便他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裴青寂饮一口酒,才告诉靳识越:“她请我母亲帮她做一下玉石鉴定。”
靳识越脑海闪过连厘细腕戴着的手链:“那两颗红玉?”
“嗯。”裴青寂应。
裴夫人虽然不是正式的玉石鉴定师,但在玉石鉴定上颇有成就。
“让我帮忙这件事,她考虑了挺久。那玉估计对她很重要。”裴青寂悄无声息地套靳识越的话,“你喜欢她,想必应该知道那玉什么来头。”
靳识越长相虽然冷峻薄情,但举手投足,极随意的一个动作都散着风流倜傥的劲儿,绞尽脑汁想获得他青睐的女人从未断过,他的魅力也从不需要通过有多少女人痴迷他来体现。
只有本身毫无优点可言的男人才会用被多少女人追捧、睡过多少女人来包装自己。
国内关于靳识越的花边新闻不少,但都是娱乐记者捕风捉影,像是不久前市台高层在瑞空居招待他,娱乐记者写不了重要机密,只能凭空捏造些大众感兴趣的男女轶事。
裴青寂认识靳识越多年,知晓他这人毛病多,闻不得浓郁的香水,对男人女人都不感兴趣。
平时钟扬他们主动说起女人,他也一脸兴致缺缺。
可关于连厘的事情,他却三番两次主动开口询问。
而且几乎是听到了,便立刻捕捉到。
裴青寂看着靳识越,等待他的答案。
然而靳识越唇一扯:“谁说我喜欢她了?”
“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怀,收起你脑子里的肮脏东西。”
连厘下午和陆徽尔教授去拜访梅老,拜访结束,回到青藤路号天已经黑了。
住宅楼下,迈巴赫停靠在暗薄的夜色里,车内顶灯明亮,后座的靳言庭边翻阅合同文件,边听何澍说:
“夫人派到公寓监视您和连小姐的人全退了,是否要告知连小姐,让她搬回去?”
“不必。”靳言庭嗓音平静。
何澍:“段总那边的庆功宴七点半正式开始,预计十点结束,我这边预留两个小时,九点左右到场。”
靳言庭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