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月为什么今天要来,因为今天是陆兴集团例行开董事会的日子。
所以她必须今天来。
汪天泽也是个硬茬,就这么在门口迎接她。金丝边的眼镜擦得一丝不苟,把一双如刀般的眼睛藏在后面。
陆白月每次见到汪天泽,都会不由的起一层鸡皮疙瘩,不是恐惧,应该是从心底翻涌而上的厌恶。
就像现在,汪天泽原本只是唯唯诺诺的秘书,现在这种底气,到底是谁给的?
要是别的人早就想对策了,汪天泽在想什么?陆白月不知道。
赵明朗率先一步下了楼,挡在了陆白月的前面,他太认识眼前的男人了。被关在仓库的那几天几夜里,赵明朗才知道了汪天泽到底有多么邪恶。汪天泽永远躲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坐在那儿,静静地看他受凌辱,也不来质问,也不亲自上手,只是摩挲着下巴上长出来的淡淡胡茬,饶有兴致而又有些兴奋。
赵明朗要比汪天泽高一头,汪天泽并不介意这个大个子顶在自己前面。他歪了歪头,跃过赵明朗的肩膀,看着陆白月。
陆白月摘下墨镜,也这么歪着头看他。
就这么对峙了几秒钟,汪天泽有条不紊地说,“陆总早上好,我们还没准备好,您就上来了,没去迎接,真的很抱歉。”
很好,陆白月见他弯了腰杆,这多年,他都不懂得什么是谦卑了吧?
陆白月并不说话,只是径直去往会议室了。
汪天泽很没面子,他耸耸肩,丢下一众秘书,独自回办公室了。他昨天一整晚都没睡,恨得牙根痒痒。
恨陆白月命太硬,恨自己心太软,让自己骑虎难下,恨自己一个又一个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陆白月亲手破坏掉。
陆白月站在会议室门前,脸色有点儿阴沉。
会议在九点准时进行,现在已经是八点五十五,会议室里却空无一人。
秘书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总裁,已经打过电话给诸位董事,大家都在路上,只是有……有点儿塞车,所以都晚了。”
秘书在陆白月面前打圆场的能力一向不行,陆白月的眼睛看着她,就知道她在说谎。
“来了多久了。”
年轻的女秘书一怔,不知所以的回答道,“一年多了。”
“初犯,下次再这么搪塞我,打包走人。”
女秘书吓得在门边一动不动。
陆白月转身对潘嘉年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陆白月出去,不到两分钟,汪天泽就进来了,作为秘书室的负责人,董事会的发言纪要,一向都是汪天泽亲自负责的。
潘嘉年和汪天泽迎面坐着,四周很静,静的只能听到空调吹出来的风声。
汪天泽死死的盯着潘嘉年,却低头笑了笑,笑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他戏谑地说道,“我的好师弟,好同门,前几日还是陆光明的乘龙快婿,今日就成功上位成了总裁的男人,此时此刻,我说些什么更合适呢?”
潘嘉年也低头一笑,“随便你怎么说,开心就好。”
汪天泽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潘嘉年的面前,说道,“潘嘉年,我和你是有夺妻之恨的。”
呵,潘嘉年冷笑,他一掌推开汪天泽,“哦?你女人不少,但何时有的妻子呢?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宿醉了,现在还在说胡话。醒醒吧。”
汪天泽又往前走了几步,和潘嘉年面贴面的站着,“别以为陆白月回到陆兴就万事大吉了,咱们走着瞧。”
呵呵,潘嘉年不愿与一个偏执到变态的人打交道。他有一种预感,汪天泽这是不准备自己滚蛋了,这是要和陆白月血拼了?
五分钟后,陆白月回到了会议室。三个人的空间,有死一般的寂静。
陆白月就这么饶有兴致地看着汪天泽说道,“汪秘书,见到我不惊讶、不惊喜吗?”
汪天泽坐的笔直,他并不去看陆白月,只是说道,“又惊喜又惊吓,陆总裁的战斗力是我见过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