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棯安……
爹这次气得不轻啊……
宋棯安默默咽下想要求情的话。
算了,爹也没有把顾怜送去牢山的意思,这次就让他长个教训,别总想着报复。
屋内一片寂静,褚平率先打破沉默:“不是,他图什么啊?”
图被打一顿?
不会吧?
宋子殷一言难尽瞧了褚平一眼:“你这几日,没招惹他吧?”
能用“诬陷”这样的招来掩盖真实目的,莫不是蠢?
难道他以为自己会相信他而不相信褚平吗?
显然顾怜并不蠢,所以,只有另一种可能。
被宋子殷怀疑,褚平气得跳脚:“怎么可能,我都十几日没见过他了……”
褚平分外委屈。
宋子殷沉默了。
所以,顾怜到底想做什么?
故意惹怒褚平,然后被褚平打一顿,再被他打一顿?
宋子殷想不通,他甚至怀疑顾怜是不是被他关傻了?
虽然想不通,但既然顾怜想受伤,那宋子殷就随了他的愿。不管是苦肉计也好,是另有目的也罢,宋子殷都不想再深究。
甚至为了让顾怜长些记性,宋子殷特意吩咐无需用止疼药。
这可苦了顾怜。
原本就已经伤上加伤,又加上毫不留情的三十杖,顾怜叫苦不堪。
他不得不承认,比起这次,宋子殷以前的杖刑,确实手下留情许多。
这次不过三十杖,他连爬起来都做不到。
腰侧的伤口重新开裂,再加上臀部的伤,顾怜隐隐有些后悔。
这个后悔,在缝合伤口时达到顶峰。
没有安神香和止疼丸,在半夏缝合伤口时,顾怜疼得大汗淋漓,生生将软榻挖出一个个窟窿,连茼蒿等四人都险些没按住他。
剧烈的疼痛让顾怜忘记这是在宋子殷的屋内,撕心裂肺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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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嘴里被塞了木塞,他定然会控制不住惨叫。
屋内宋子殷面无表情,丝毫不受影响。
待半夏处理好顾怜身上的伤时,宋子殷施施然走了出来:“五日……我给你五日时间养伤,五日后,你便是爬也得给我按时写经书。”
顾怜昏昏沉沉趴在软榻上,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出一样,浑身湿淋淋。
他强撑着一口气,委委屈屈道:“我右手断了,写不了……”
伤筋动骨得百日。
五日,他根本好不了。
宋子殷瞥了他一眼,冷笑:“右手断了就用左手写,写不好,两只手都别要了”,说着意味深长瞧了顾怜一眼:“听说顾少主左手字写得不错,我正好见识见识。”
宋子殷现在怀疑,顾怜是不是为了躲懒,故意受伤。
否则会为何会好端端恰好断了写字的右臂?
顾怜冷汗直冒,骤然清醒。
年少时觉得有趣,他练过左手字,且写的十分不错,只是风格与右手迥然不同,所以他一般只有在需要掩藏身份时用过。
但这件事情,除了沈暮和程越,再无他人知晓。
宋子殷又是怎么知道的?
顾怜后知后觉,看来嘉阳派知道的事情,远比他想象中多得多。
宋子殷似笑非笑瞧了顾怜一眼震惊到失语的表情,心中郁气顿时一扫而光。
说真的,宋子殷都怕顾怜以“左手不擅写字”为由,故意将经书写的乱七八糟。若真这样,宋子殷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脾气,当场再给他三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