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俊此时十分冷静,“妈,别看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他们就是想诬陷我。”
高勋看这娘俩的样子,不由笑了:“怎么我们倒成了反派,好像在威逼利诱你们一样。康俊,这么多疑点你不解释,只一句不是你画的就能敷衍过去?”
康俊对他怒目而视。成水英看着那幅画,并不明白上边画的是什么,这时许天又拿出那两张现场照片给她看,“认识这个人吗?”
成水英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推开许天的手,康俊抱住她,“妈,别信,我没杀他。”
他看似淡定,可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成水英脸色灰白,眼睛呆滞,机械地说:“好,妈不信,妈肯定不能信,我家小俊干不出这种事。”
许天叹口气:“成大姐,你猜他不在学校去哪儿了?他跑去死者前女友的房子里,这位前女友还给他带了饺子。”
成水英呆呆看着许天,坚定道:“小俊不会做这种事,他不是这样的人。还有照片上的人我真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那汪锦的名字你听过吗?”
成水英手一颤,随即道:“从来没听过,我不是都说过了吗?我不管康东伟的事,他也不管家里。总之我家小俊不可能杀人,更不可能杀诗社的人。”
她语气坚决,可惜肢体反应太过明显,高勋道:“你听过汪锦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对吗?康东伟是不是把他当竞争对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康东伟是我杀的,你们别为难我家小俊!”成水英绕来绕去又绕回这句话。
许天跟高勋又是诈又是哄,还是没能让康俊说实话,成水英也坚持人是自己杀的,母子二人抢着认罪。
等把两人送上押送车,高勋说:“汪锦的死肯定跟康俊有关。”
许天点头,“没错,只是两人嘴都很紧,不好问出来,先回去看看宁队长那边有没有进展吧。”
小廖已经跟着押送车走了,两人一起往楼下走,有位护士匆匆走过来,“是市局的同志吗?你们送来的老人现在情绪激动,说是要找孙子。”
许天皱眉,康俊的爷爷找他?
高勋无奈道:“老人都中风了,跟他说实话怕他承受不住,你们能不能先把人安抚住?”
“就是安抚不住才来找你们,他说他孙子该放出来了,他要去接孙子。”
许天跟高勋跟着护士过去,医生就在病房外,他说老人受不了刺激,需要安抚。
许天只好说康俊还在协助调查,让老人放心。
老人见警察来了,立马不闹腾了,但嘴里还嘟囔着,“我孙子有出息,跟儿子不一样,不能毁了他!”
许天好奇道:“你儿子
()成了现在这样?你没劝过吗?”
老人颤巍巍地说:“我都成这样了,说的话谁能听?”
许天又说:“康俊的同学说他也很喜欢写诗,你怎么知道他跟他爸不一样呢?”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老人长叹一声,“我家小俊从来不写诗,他最讨厌写诗的人!他以后肯定有出息,警察同志,我儿子真是我儿媳妇弄死的,跟我家小俊可没关系。我刚才好像听见他说话了,他在哪儿呢?能不能让我见见这孩子,他妈进去了,这个家得他撑起来。”
许天又想到那句诗,她随口安慰老人几句,就跟高勋出了病房,“他好像不太了解自己孙子。康俊讨厌的不是诗歌,而是他父亲康东伟。”
高勋道:“没错,他同学说他经常念叨诗句,他又跟沈柔认识,应该会写诗。”
许天突然加快脚步,“沈柔既然加入了诗社,肯定写过诗啊,咱们去看看她写的诗是什么风格。”
让人没想到的是沈柔从没写过诗,她只是在诗社讨论别人的诗句,一起学习名诗名句,自己一首诗也没写过。
就连她未婚夫董宇都写过,可以说只要参加过诗社的人都爱好写诗,有通顺的有尴尬的,也有时会冒出来一两首好诗,但沈柔从来没写过。
许天觉得更奇怪了,可沈柔却说:“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写不好,我只喜欢看别人作诗,汪锦写给我的每首诗我都一字不差记得清清楚楚,还誊抄到本子上。”
董宇也被请来协助调查,他说自己正忙着准备跟沈柔的婚礼,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汪锦的其他前女友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宁越还查明了电台台长这两天的踪迹,排除了他的嫌疑。
大家折腾半天,杀汪锦的凶手还没找到,康东伟的尸体也还没找到。
中午大家又在会议室开碰头会,后勤送来了米饭跟炖菜,胡东却开了小灶,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盘饺子,还引起了哄抢。
许天过去问:“胡队,宁队呢?”
“他带人去董宇宿舍,应该也快回来了。”
许天翻了翻大家带回来的笔录,好像确实没什么异常,可汪锦不可能自己脱光跑到小东湖自杀,还把自己眼睛挖出来啊。
董宇的口供很简单,能看出他很爱沈柔,一直在夸沈柔聪明,要不是她带着他退出诗社,现在他肯定会惹上麻烦。
他还口出狂言:‘要是杀人不犯法,我早把汪锦杀了,他太不是东西,也不知道欺负过多少女孩,还好沈柔没被他欺负。’
许天看着这句话,皱起眉头,沈柔自己都说跟汪锦在一起过,董宇是被她骗了吗?
这时宁越回来了,他兴奋地把手里的证物袋放到桌上,“找到凶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