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子?”
莫说是陆子衍,就连画麒和廖文也摸不着头脑,钟山神宫一切如常,哪儿来得乱子?
闵岳神君见陆子衍不解,反手扣住陆子衍拉着他的手臂,拽着他转身,抬手指着西北方天际,沉声说道:“这还不算乱子?”
“摆得挺整齐,没看出来哪儿乱。”陆子衍阴沉着脸。
“你那徒儿——斓鸢!钟山神宫司夜仙君,她竟然滥用职权,你不是说看见了么?这还不算乱子?本君必!须!亲!自!回!去!当!面!好好批评批评她!”
“你!”
陆子衍真是气得想骂娘了!这显然就是鸢儿投机取巧摆了个流星余辉而已,瞎扣什么滥用职权的帽子!分明就是闵岳他自己想要回去见佳人!
“本君得赶紧走!不过陆魔君你放心,十日之后本君肯定回来!”
闵岳神君说完,也不再理会陆子衍,撩袍疾步步下了天狼台。
一边走还一边催促道:“画麒!快点儿!把你拿来的公文再带上,本君路上都一并处理了。”
陆子衍怒盯着闵岳神君的背影,气得一脚踹翻了摆放着棋盘的桌子,痛骂了声:“有病!”
一旁的魔侍战战兢兢地蹲下来开始收拾,心中暗自感慨——能把魔君逼得失了风度,二殿下可真是个奇才。
却说那位被魔侍奉为奇才的闵岳神君二殿下,此刻正端坐在黑龙额上,借着黑龙额角上的幽光批阅着奏表。
正如陆子衍想的那样,钟山神宫好得很,根本没出乱子,他就是见了她摆给他看的星辉笑脸坐不住了而已。
就是——想她了。
天界与魔界相距甚远,纵使黑龙速度再快也整整飞了三天。
黑龙抵达三十三重天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子时了。
闵岳神君遣退了画麒,只身潜进了晚香殿。
闵岳神君解了外袍,俯下身屈膝跪坐在塌边。
阿鸢抱着云被睡得香甜,锦缎般的墨发披散着,铺了大半张床榻;秀眉如远山,长睫微卷;挺而俏的小琼鼻上落了颗偷溜进来的星光,随着她的呼吸飘飘荡荡……
温柔情动的目光落在了嫣红娇软的樱唇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泛着美玉般的光泽,穿进锦缎般的墨发将玲珑的臻首牢牢叩住,薄唇不由分说便覆了上去……
仙神从来不做梦,斓鸢仙君恍惚间先是觉得身上一凉,紧接着就落进了一副火热的胸膛……
唇被霸道地碾磨,身躯被人纵了火。
斓鸢仙君从深眠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闵岳神君如美玉雕琢而成的神颜。
双臂热切地环上他的脖颈,将彼此的距离贴合的更近。
真的不是做梦啊!神君真的回来了!
“神君……你怎么回来了?”
“佳人相邀,不忍辜负。”
“佳人?谁啊?谁约了你?”
“嘶——!罢了!谁能指望你会解风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