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总是对我怀抱着一种愧疚的心态,或许我该把这归结于你的心肠太好。”
阿斯特拉微微闭上眼睛,雪花落在他的眼睫处,被稳稳接住,他的身上又开始疼了。
“盖勒特做的事是他做的,和你无关。并不是因为你和他有关联就要去为他承担错误,而这仅仅是因为你认为的美好的人做下了一件错事。这很不应该。”
“先不说我和盖勒特在那件事上已经和解了。只单看你一个人,你在我这里是完美的,阿不思。你并没有在我的世界犯错。”
“但你却总是想着。”阿斯特拉轻轻说着:“像我一样。”
阿不思有些意外地看向身旁的人。
“很意外吗?”
阿斯特拉眉眼弯弯,阿不思能想象到这个人围巾下的表情,肯定还是那副让人心安的笑容。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和我在性格上有一些相似,所以你有的缺点我也会有,而我恰好知道解密的答案。”
“那答案是什么?”阿不思有些好奇。
“不要想,往前看。”阿斯特拉留意了一下阿莉安娜的状态,确定没什么异常后继续说着:“思考以后,不要总是回顾以往。美好的回忆被想起是甜蜜,痛苦的却是折磨。我相信你也没有折磨自己的爱好吧,所以不要回忆痛苦。”
“你自己看不明白,但我作为旁观者很清楚。你还在为阿莉安娜的事情感到抱歉,也还没有对盖勒特释怀,这是你痛苦的根源。”
“或许我劝不了你什么,因为这种事对你带来的影响需要靠时间来消磨。而你很幸运,时间确实可以抚平一切,尤其是对世界眷顾的人来说”
“被世界眷顾?”阿不思有些愣怔:“我吗?”
“你,阿不福思,还有阿莉安娜。死神没有将你们的珍宝带走不是吗?”
对上阿不思的视线,阿斯特拉轻微拉下围巾冲他笑着:“你们自己,就是彼此的珍宝……对大多数人来讲,家人在他们心里占据的地位总是极高的。就像阿莉安娜对你而言,阿不思。她是你和阿不福思的珍宝,而她还在你们身边。”
“你说得对。”阿不思无意识地笑出来:“阿莉安娜还在我们的身边,如果失去了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是她让我和阿不福思活了下来。”
“是啊,你在慢慢变好,你们还有美好的未来。所以尽量不要再去想这件事情了怎么样?不要总是拉着窗帘,要让阳光照进来。多晒晒太阳没什么不好的,但炎热的夏天就算了,太阳晒久了皮肤会很疼的。”
“有趣的形容。”阿不思没忍住笑出声,他看向身旁的人,却现他眼睫处落了雪。
“阿斯特拉?”
“怎么了?”
阿不思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睛,被雪盖住了。”
阿斯特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轻揉自己的眼睛。他全身都没什么知觉,看着在自己手心缓慢融化的雪晶,他试着将拳头握紧,终于感觉到了微微的凉意。
“谢谢你的提醒,阿不思。”
不对劲……
阿不思说了句冒犯,伸手握住了阿斯特拉的手,他只感觉到了彻骨的凉意。阿斯特拉的手和他尾指上的那枚戒指一样冷。
“你的手很冰。”
“我在冬天总是这样。”阿斯特拉依旧是那副笑容:“尤其是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那里的冬天更冷。”
“请不要扯开话题。”阿不思依旧紧紧握着阿斯特拉的手,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心里的猜想渐渐被他确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