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妤的苦涩
阮卿卿的脸皱成一团。这样的问题要她怎么回答。如果自己站在顾寒霄的角度,肯定不愿意让他去冒险。可是被绑架的是安娜啊,是她的嫂子。这样想着,阮卿卿脸一板,正色道,“如果我是你,你是我,你愿意看着安娜就这样被绑架么?”这个问题让顾寒霄失笑挑眉。戳了戳她的脑门,顾寒霄笑骂了句,“鬼机灵。”“如果我是你,我会把这些事都交给阮嘉树去做,因为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我不会冒险去做。”他的话一完,阮卿卿就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才见她皱了皱鼻子,认输道,“好吧,我就乖乖等着。”方若妤眼看着两人都快粘到一块儿去了,搓了搓胳膊,她扭过头去,看向摆在一边几上的全家福。电子相框中共有八人,即便做过处理,也还是略显老旧。彼时的阮嘉树还是个翩翩少年,而阮卿卿则是个只能被抱在怀中的包子。一家子脸上都带着笑,看上去极其幸福。电子相册设定了自动翻阅,十秒过后全家福的照片跳过,直接跳到了下一张照片上。这次的照片上只有两人。方若妤认得清楚,站在右侧,身形高挑,嘴角带着淡笑的是当时只有十八岁的阮嘉树。而站在他旁边,穿着一身制服,手捧雏菊笑的一脸灿烂的则是阮嘉树的青梅竹马。也是青山区3号别墅,白家的独女,白翎。看到阮嘉树手掌轻搭在白翎肩头,方若妤眼角闪过一抹苦涩。方才她也想跟着他们一起前往救人,可是阮嘉树方才的眼神直接吓退了她。
明明在心底安慰过自己,或许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遇到危险,可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白翎与阮嘉树一般大。当年高中毕业后就出了国,至今未回来。而当年与白翎传绯闻的阮嘉树,也在那之后再也没有找过对象。看着电子相册中两人脸上的笑,方若妤只觉得心中刺痛不已。手掌撑着沙发扶手起身,方若妤勉强勾起一抹笑,冲阮卿卿道,“卿卿,我有些累了,就先上楼了。”阮卿卿一眼就能瞧出好友面上的怪异。点过头后,眼看着方若妤已经上楼,她这才转过身面向顾寒霄。“若妤怎么了?”顾寒霄耸肩,“或许是她嫉妒我们打情骂俏也不定。”阮卿卿被气笑了,那手肘拐了他一下,又朝楼上刚关上门的客房看了眼,默默在心中记下了这事。-二环外厂区。这里是整个海城最大的厂区,数百家工厂在这里日以继夜地生产各式产品,继而运往各地亦或是各国。阮家在这片拥有不少厂房,偏绑架者狡猾,选了一家当初盗窃了阮家产品创意的公司厂家。阮嘉裕坐在内,车窗外的烟头遍布,在他第十二次看向手机后,手机终于亮起。“喂?”“我知道了。”简单的两句话,阮嘉裕连电话都未挂断,将手机往副驾驶一丢,脚下狠踩油门。价值百万的车子直接撞毁前方厂房大门,闯入工厂。
疯女人
工厂内的厂房有三间,阮琮明定位到安娜就在中间。阮嘉裕开车冲进去的时候,正巧赶上安娜被捆住双手,被高举至房梁之上。汽车引擎加速的声响吓了厂房中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在瞧见车内饶身影后,安娜忍了半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而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伊丽莎白一瞧见阮嘉裕,登时激动的连话都不出。一见阮嘉裕打开车门,长腿一迈,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裕!”伊丽莎白伸长双臂,就要搂抱住阮嘉裕的脖颈。阮嘉裕见她朝自己扑过来,同时伸出手臂,宽大的手掌直接擒住她的脖颈。喉间吃痛,伊丽莎白来不及收回双臂,搭在了阮嘉裕的双肩上。阮嘉裕的一双褐色眸子此刻布满红血丝。他瞧了眼高高挂在房梁上的安娜,体内的残暴因子再也控制不住,倾泻而出。“伊丽莎白,又是你。”因为缺氧而脸颊通红的伊丽莎白闻言还是温柔地轻笑出声,道,“裕,你还记得我。”阮嘉裕当然记得。要不是伊丽莎白,这些年安娜也不会总往外跑。想到这里,阮嘉裕的五指一点点收紧。而彻底没了氧气供给的伊丽莎白再也不出话来,饶是缺氧让她十分痛苦,她的眼中依旧带着迷恋。就像当初她过的,只有疯子才配的上疯子。她伊丽莎白,才是阮嘉裕的绝配。阮嘉裕彻底红了眼。他不屑要伊丽莎白疯狂的爱情,更不屑要伊丽莎白家族能带给自己的好处。他要的只是安娜每时每刻都陪在自己身边。
高吊在房梁上的安娜眼见伊丽莎白已经开始翻白眼,心下一慌,带着哭腔开了口。安娜,“阮嘉裕!”被杀意冲昏头的阮嘉裕一下子醒过神,他闻声抬起头,瞧见安娜正对着自己哭着摇头。好似做坏事被坏人抓包的孩,阮嘉裕慌张撒开掐住伊丽莎白的手,着急向安娜解释,“对不起安娜,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曾向她做过保证,再也不做这般偏激的事。如今的他没有实现承诺不。甚至还在她的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抬起头朝安娜伸出双臂,阮嘉裕眼角滑落两行热泪。阮嘉裕,“安娜,原谅我好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对着上帝发誓,我……”安娜哭着摇头,紧咬下唇才没有让她哭出声来。这会儿的阮嘉裕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般。他在原地转了个圈,语气慌乱,“对,我要救你下来,安娜你等我。”顺着绳索一路向下看去,在看到厂房承重柱上看到捆绑着安娜的绳索后,阮嘉裕赶紧冲上前去。“裕!”身后传来伊丽莎白的声音,阮嘉裕假装没有听到。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直接转身将伊丽莎白掐死。可伊丽莎白并不打算放过他。当阮嘉裕的手指触碰到绳索的那一刻,言喻的哭闹声也一并响起。伊丽莎白,“裕,这就是你的孩子,长得和你好像。”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滑过言喻的脸颊,伊丽莎白笑的一脸疯狂。她抬起头,对上阮嘉裕猩红的眼眶,道,“裕,你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可爱,和你一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