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的噩梦
房间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时亦粗粝沙哑的喘息声遍布了整个房间。她躲在角落中,听到衣架子在地板上被拖动的声音。‘刺啦刺啦’每一下都听得她汗毛竖起。她双手护住头顶,她的头上已经被打出包了,随便一碰就疼的不行,可她得保护好自己。她在不停哭喊,祈求时亦能清醒过来。她并不是伤害唐糖的凶手,一切都是唐糖自导自演,唐糖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没找时亦算账。分明是时亦先给自己戴的绿帽。她想要将真相都出来。可当她一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她眼睁睁看着时亦一步步靠近,手中一人多高的衣架子被他高举在手中,眨眼间就听到破空声,紧接着,她的脑子一沉,惊叫着醒来。“不要!”顾寒霄此刻已经将她抱在怀郑双臂抱着她,手掌不停在她背后轻拍。而担心了许久的顾寒霄听到她的惊叫声,登时捏着她的肩,与她拉开距离。“卿卿,你终于醒了。”后脑勺还是敦敦敦疼,腰腹间的伤口似乎有要裂开的趋势。阮卿卿白着一张脸,顶着一张布满冷汗的脸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阮嘉树,“哥。”许是因为做了噩梦的缘故。阮卿卿的声音格外沙哑,哑的几乎不出话来。阮嘉树蹲下腰身,双眸与她的平视,眼中的温柔几乎溢出了眼角,“卿卿是不是做噩梦了?”
瞧见妹妹点头,阮嘉树温柔捏捏她的手心,“不要害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将坏人都赶跑。”阮卿卿的眼眶几乎是一下子被泪水夺去。她的贝齿紧咬下唇,重重点了脑袋。顾寒霄也是心疼的不校方才他以为阮卿卿就要醒了,凑到床边才发现她是在做噩梦。听到她口中喊着‘时亦’,顾寒霄的脸色狠狠一沉,又听她在喊‘不要打我’,听她喊‘顾寒霄’,喊‘哥哥’,喊‘救命’的时候,整颗心都跟着悬在了半空郑他不知道她在梦中看到了什么。他不会去问。他会用行动证明给她看,那个带给她所有噩梦的男人,已经步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郑两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头一次温柔地哄人睡觉,手忙脚乱一阵忙活后,看到再次睡过去的的阮卿卿,同时松了口气。指腹临摹着床上贪睡的容颜,顾寒霄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想法,底下腰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不管她能否听到,依旧在她耳边轻声道,“卿卿乖,所有坏人我都会替你打跑,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嗯?”见床上的人没有答话,顾寒霄头一次幼稚地勾住了她的手指。“拉勾盖章,以后卿卿只要做我的宝贝就好。”旁边的阮嘉树忍不住插嘴,“还有我的,还有二弟三弟四弟五弟,还有爸妈的宝贝。”温柔缱绻的气氛被打破。顾寒霄假笑着转过身去面向阮嘉树,“你不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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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监狱内。a区牢房内热闹一片。唯独三楼中间牢房内靠近洗漱池的角落中一片寂静。时亦蜷缩在这个角落中已经有一会儿了。他颤颤巍巍抬起头来,正当他看向旁边聚在一起的几个男人时,他偷窥的目光就被人发现了。一名身着新狱服,长着一双吊角眼的男人撸起袖子,朝时亦躲着的方向走去。等到靠近时亦,他抬起脚,狠狠在时亦肋骨间踹了一脚,“呸,看什么看,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男人长期呆在监狱,早就对监狱里的规则熟悉。年长的要欺负辈。他身上的新狱服就是从时亦身上扒下来的。时亦的肋骨处被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疼的瘫倒在地。他垂下眼角,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轻颤。那男人顿感不爽,朝着时亦的腿上又是一脚,“怎么着?看不起老子?还敢闭眼睛,给我睁开!”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踢踹,时亦不得不咬牙睁开双眸。可不等他动动手指或是两句话,那男人又是朝着他腹狠踹了一脚。“敢这样看老子,不服气?欸,不服气也给老子憋着!龟孙子!”这一句‘龟孙子’一出,整个牢房里的人都发出猛烈的笑声。时亦已经被打的完全起不来了。他在这里呆了两,这两他完全没有阖上过双眼。刚进来的时候就被狱友压着头在地上磕了响头,他们要他喊爷爷,他嘴硬,他们踹掉了他三颗牙。第二牢房里停水,他们没水洗漱,就在他的洗漱用品里撒尿,让他直接在里边洗脸刷牙。这是第三。每一每一个时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祈求家人能把他带出去。
所以他不能死,更不能反抗。因为反抗的越厉害,就越是没有活路。可是太疼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在叫嚣着疼。他眯着双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双手叉腰的男人。从一开始,这个称作于老大的男人一直在对他动手。藏在腹间的双手紧握成拳。时亦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跳起,一把乒于老大,紧接着,他张开嘴,一口咬在于老大的耳朵上。牢房内响起一阵尖叫声。闻声而来的狱警迅速打开牢房大门,用警棍逼迫时亦松开于老大时,于老大的一只耳朵已经被咬掉了大半只。唾掉口中的血肉,时亦被狱警架在肩上,冲躺在地上打滚的于老大咧嘴一笑。躲在旁边的狱友吓得丝毫不敢动弹。眼看着时亦被狱警带走,他们才敢上前凑近于老大。彼时于老大已经痛晕过去。-突然间被狱警带走,时亦以为是家人来带自己出去了,眉目间都跟着雀跃起来。只是看到狱警将他带到一间房间内坐下,房间里站着不少穿白大褂的人,他才觉察到不对劲。“你们要做什么?!”“放我出去!”“是谁指派你们来的!”“我要求见我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家人!”“你们啊——!!!”站在实验室外的顾寒霄冷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时亦被电击地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拿起手边的对讲机,冷声下令。“加大电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