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黑龙江大将军的继任人选,是带兵打仗的实权将军,在军中说一不二,才能带着万余人去追策零带领的逃兵,中了埋伏。
眼下允禵已假传圣旨进了西藏,倒也不必深入拉萨,只到边界线策妄阿拉布坦驻扎的军营,打起来就能确认,那边都是老弱病残,没几个得用的将士。
此消息一旦传到乌兰布托,傻子都知道准噶尔有阴谋,不会再中策零的算计。
而傅尔丹在这儿,一旦确定西藏无兵,胤禛绝对会让延信和策棱提防。
傅尔丹被萨布素压制着,没机会再冲出去了。
最多就是打起来之前,她再跟胤禛说一声,叫人将傅尔丹给看住。
如此也算放下一桩心事。
耿舒宁白日在外头吹了冷风,回来泡了个热水澡,睡得格外香甜,连胤禛起身都没有惊醒她。
可因为回来的时候太冷,她喝了好些热水,晚膳也没少喝热汤,祛除身体里的寒气,睡着睡着……自然要起夜。
被尿意憋醒,她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坐起身,想伸手去拽放在炕屏上的起夜短披。
只一伸手,就发现炕屏还带着热乎气儿,似乎还有点弹性。
她顺势往上摸了摸,打着哈欠抬起头去看,突然撞进一双映着烛火的丹凤眸,灼灼盯着她。
耿舒宁吓得差点蹦起来,“你,你大晚上不睡觉,坐在枕头边上作甚!”
吓死她了!
胤禛语气幽幽:“朕找不到枕头,着实难以入睡,只能看着你睡。”
耿舒宁:“……”
扫了眼被自己推进杯子里的凸起,她略有点尴尬。
那啥……她习惯抱着什么睡,偏人肉抱枕总忙着深夜议事,她这才重拾了以前的爱好。
“明儿个叫苏培盛再多准备个枕头好了。”耿舒宁哼哼着翻身下床,还有些好奇。
“幔帐不是掩好的吗?怎么打开了,怪不得有些冷呢。”
要不是幔帐被掀开,烛火映不进来,她也不会叫胤禛那双亮着光的招子吓一跳。
胤禛没回答,等着耿舒宁去过官房,洗漱过回来,还是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这大半夜的,把耿舒宁的瞌睡都给看没了。
她没好气拥着被子坐在胤禛身边。
“爷到底怎么了?白日里,您不是已跟几位将军商量好了年后的战事布局吗?”
因允禵还没消息传过来,此刻也不好大动干戈,否则没办法解释。
但胤禛的多疑多思,底下人多有清楚。
听闻他下令吩咐要多加警惕,并散出一部分暗卫和探子,去打探准噶尔的动向,众人只以为是自家主子爷谨小慎微。
怎么着也要翻过年才会打仗,这会子最主要的是训练士兵,想法子反向给准噶尔挖坑,不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