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舒宁哼哼:“我就不说!”
胤禛眼神愈发疏淡:“你是不是吃定了朕,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朕都离不开你?”
耿舒宁抬头看他,“不是吗?那我可要闹了。”
“您先前在温泉庄子,还有下江南时,我被掳后,您跟我说的话,难不成都是屁……咳咳,空话?”
胤禛蹙眉敲她脑袋:“你知道朕在说——”
“我不知道!”耿舒宁突然推他一把,愤愤站起身。
“我不喜欢跟人绕弯子,爷想确认什么,就问我什么,我不会骗您。”
“您是皇上,若想治我的罪我只能受着,也不必试探这么多。”
胤禛脸色越来越难看,“朕叫你自个儿说,就是不想以皇帝的身份压你,怎的就叫你……”
觉得自己语气太重,胤禛捏了捏隐痛的额角顿住。
“朕记得,快到你的小日子了是不是?你过来,咱们好好说话。”
耿舒宁不肯,“站着说便是,省得我还得遭二遍罪,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两人四目相对,火星子都快溅出来了,车里大的宫殿一般,却仍闷得叫人喘不过气。
胤禛晃然一瞬,好似回到了头回在温泉庄子跟这小狐貍争吵的时候。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真吵过架了,他舍不得罚这混账,计较多了也只会气着自己。
可今日他的火气确实下不去,甚至越拱越高。
他压着脾气,目光逐渐冷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朕又为何拘着你,你心里不清楚?”
“朕自问对你够好了,你想做什么,朕都想法子替你张罗。”
“你对朕有甚要求,朕也时刻记在心里,捧着护着心窝子里搁着,你还要如何?”
耿舒宁鼻尖微微发酸,眼眶子也不值钱地越来越湿润。
这男人说得对。
以前一个人闯荡社会的时候,她没这么娇气,说话更难听的甲方她也碰到过,都不往心里去。
被他宠了短短几年,稍微不中听的话,就叫她心里酸涩难当,委屈得出奇。
她咬了咬牙,坚持造作下去,倔强劲儿比任何时候都足。
“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如果我要插手朝政呢?”
胤禛面色彻底沉下来:“你活腻了?”
耿舒宁眼泪倏然落了下来,她狼狈地拿袖子粗鲁地擦了擦,擦得脸颊眼角都红通通的。
她点了点头:“对,我活腻了,在宫里呆的半年,快要把我逼疯了!”
她眼角眉梢带上讽刺,“您是对我好,这我不否认,可您扪心自问,我付出得少吗?我对您不好吗?”
“您明知道我喜欢自由,自打过年入宫,我出过一次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