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满汉不明,即便皇上失了智,也不能封个血统不明的贱种高位。
可能见皇上连个寡妇都宠得下嘴,生怕皇上太失智,加了一层重点三——是个男人都不能忍的保险。
简而言之,生母偷人导致满汉不明,阴邪带祟,还特么出墙……打击堪称稳准狠。
扭曲的证据逻辑齐全,活似浸猪笼都便宜她,合该千刀万剐,最好下辈子都别安生。
啧啧~耿舒宁感叹,论玩儿脏的,土着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上辈子她见过最恶毒的商战,是竞标公司提案后,给甲方塞回扣小卡片抢合同,美其名曰是公司抽奖用不上的,当时给她气得差点没冲出去拿鞋底子抽对方。
耿舒宁莫名有种千帆过尽的沧桑。
她上辈子用尽一切手段,想成为面对危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逼王。
其实熟悉的人都知道她什么德行,总笑她崩人设。
为此,有时候喝多了酒,她总要释放一下天性,嗷嗷哭着唱小草,唱生活让人受尽委屈。
现在命悬一线,耿舒宁竟还能冷静考虑,该怎么叫那位忠达公证明一下他愿意为她去死,别浪费了他这份勇敢……
“耿氏!”太上皇冷声打断耿舒宁心里的喟叹,冷然看着她。
“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胤禛蹙眉:“皇阿玛……”
太上皇冷斥:“你闭嘴!让耿氏说!”
耿舒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太皇太后身边走出来,跪在嵩祝他们不远的地方。
“回太上皇,全都是无稽之谈,岁宁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她话音一落,富存立刻质问:“在慈宁宫是你亲口以欲做寡妇之言诅咒皇上,过后皇上多次宣召太医,此时宫里知道的人不少,你还想狡辩?”
“万岁爷宵衣旰食,在你们忙着给旁人泼脏水的时候,干你们该干的活儿,累到龙体欠安,这也怪我?”耿舒宁满脸不解。
众人:“……”膝盖有点疼。
耿舒宁又道:“那时离我可以出宫还有一年,我想着出宫后低嫁,并且愿意替他看遍万岁爷治下的美好,有什么问题吗?”
她转头看熹嫔:“我说这话时,熹嫔和很多宫女都在,我怎会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犯杀头的罪过?”
她刚穿越是有点散漫莽撞,又不是疯了。
熹嫔为难起身,“岁宁妹妹,你当时说了……”
耿舒宁打断她的话:“我可以发誓,若我提过寡妇二字,我不得好死,生生世世为奴为婢,子孙后代永为人唾弃,熹嫔你可敢发同样的誓?”
熹嫔僵了下,“我的意思是,你当时说要低嫁,甚至不介意夫君短命……”
耿舒宁敢发誓,是因为她确实没直说要做寡妇。
熹嫔却不能发誓,当初都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