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头两年,太皇太后受了惊身子骨虚弱,文武百官又频频奏请太上皇收回禅位旨意,娘俩烦不胜烦,干脆在畅春园不出来,谁都不搭理。
雍正三年,太上皇才第一次出畅春园贺寿,这也算是个重新出现在人前的信号。
好些文臣上折子奏请两座大山回宫,与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一起庆贺四时八节,烘托出四世同堂的皇家盛景。
但那时康熙和胤禛都清楚,胤禛的皇位还不算稳。
以几个没了的皇阿哥为首的势力暗潮涌动,争权夺势的家族私斗成风,太上皇出来只会催化争斗更厉害。
但胤禛没叫康熙失望,只用了一年半不到的时间,在废后之后,算是彻底坐稳皇位,再无人能动摇皇权。
这也是康熙明知道耿舒宁有红颜祸水的危险,仍然接受她的缘故之一。
他清楚,胤禛能缩短原定一半时间做到这点,少不了这丫头跟皇家所谓的缘法。
至于是不是真的缘法,康熙本想弄清楚,但胤禛和耿舒宁不愿意,他也没强求。
总归这缘法是归了爱新觉罗,但凡有一丝可能是真的,强求只会坏事,私下里叫人警惕些盯紧了就是。
如此一来,耿舒宁得了太皇太后和康熙的青眼,私下里从前朝后宫的角度,分别教导了她许多道理。
都是些耿舒宁自个儿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想明白的道理。
也是这一个月里,她才知道废后的意义,不止在于稳定前朝后宫,还代表着皇权所指,再无人可抗衡的节点。
在政治敏锐性上,她一个后世的活动策划,实在比不得土着,她早清楚这一点。
所以不管两人是真情还是假意,都拿出诚意替两人调理身子,也下了死功夫沉浸在两人的教导中,没有一日懈怠。
连胤禛进门,她都没听见动静。
拿着纸笔在矮几上划拉,盘算老爷子后宫代表的势力是如何盘根错节的,又该如何分而化之。
胤禛去给太皇太后和康熙请过安,就来了偏殿,见状没打扰她,就在一旁安静站。
直等到耿舒宁开始在自己的名字和后宫妃嫔上划线,胤禛才敲了敲她脑袋。
“李文烨不足为虑,有脑子的人家都不会与他联手,你若是想在李氏身上下功夫,不如想想看怀恪的亲事。”
“还有,什么叫素哄?你打算叫朕去哄齐妃?”
胤禛表情不善看着耿舒宁,似是想起先前她往御前推人的事儿来。
“若是你不介意朕临幸后宫——”
“你敢!”耿舒宁捂着脑袋瞪他,噘嘴好一会儿,才抱住他的腰肢蹭了蹭。
“先前的事儿我后悔了,我引以为戒再不会犯!爷不许拿这个来刺激我!”
“素哄是指给他们好处的意思,这好处可不包括我男人!”那是荤的,只能她享用。
真计较起来,耿舒宁先前的所作所为,不是推其他女人给胤禛,她又没做尚寝嬷嬷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