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重新拿起古籍,轻描淡写:“那朕会用朕的手段,弄明白你那些缘法,叫你入梁氏祖坟。”
耿舒宁没被康熙吓到,甚至抬起头,入殿后第一次直视康熙,目光也无康熙预料的迷茫和瑟缩。
她露出个灿烂的笑:“您既认可我与皇家的缘法,应该知道,这并非一般人能遇到的,我能为大清做的也不止眼前这些。”
“也许太上皇您的手段……足够撬开任何人的嘴,可若我想死……哦不,我不想死。”她缓缓站起身。
“应该说,若有人逼我死,那我献祭自己,斩断仙人对皇家的庇佑,令大清龙脉尽断,国祚无法绵延,也并非不可能。”
若没有她这个变数,大清国祚也超不过三百年,还会成为古往今来种花人的耻辱开端。
大清亡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哪怕是做梦,耿舒宁也不想叫这个世界线的百姓经受那么多苦难,就看这死老头好不好忽悠了!
因为知道正史,耿舒宁说这话的语气斩钉截铁,气势如虹。
以康熙和梁九功的眼力,都丝毫未察觉出她有胡说八道的迹象。
这叫康熙心底杀意和怒气更甚,他眯起丹凤眸,犀利扫向耿舒宁。
“你在威胁朕?”
“不……”耿舒宁云淡风轻上前一步,“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她忘了自己穿着花盆底,习惯脚尖用力,噗通一声铿锵跪在康熙面前。
“——说实话!!”跪地后,后半句才秃噜出来,两行滚滚热泪随之落下。
呜呜膝盖是不是碎了,这个逼装的好痛!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康熙:“……”
梁九功:“……”
耿舒宁跪得太干脆,声音太大,显得她刚才那些足以砍脑袋的话,倒像斗着狗胆说了真话,跪地请罪。
主仆俩一时间哑然,就,这丫头还能把狠话放得更怂一点吗?
耿舒宁被一顶软轿抬回后头西偏殿,半下午时候也没能去主殿伺候太皇太后,叫巧荷去告了病。
太皇太后特别诧异,“起不来身?玄烨罚了那丫头?”
她心里想,老四是她所有孙儿里最别扭倔强的那个,为了只狗都能跟兄弟闹腾起来,更别提是宠着的新人。
以玄烨那聪慧性子,不该这样糊涂,明着折腾出爷俩不合的把柄来啊。
乌云娜嬷嬷也纳罕呢,去前头打听过,才一脸复杂回来禀报,说耿舒宁在主殿伤到了膝盖。
太皇太后依然不解,罚跪从早上到这会子也没多久,不应当起不来身……
“不是罚跪。”乌云娜眼神微妙看着自家主子,唇角的笑快憋不住了。
“李德全说,今儿个岁宁县主是穿花盆底去的前殿,瞧着很是生疏,应当没怎么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