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永寿宫,他确实有些怅然,毕竟是十几载的夫妻。
在男女之情上他从没放过太多精力,对乌拉那拉氏和弘晖,他自认不够周全,才会留下诸多遗憾。
但对身为皇帝的胤禛来说,只是非常清浅的惆怅,更多是警惕,警惕自己对那混账太重视,也怕自己陷得太深。
他在永寿宫说那句叫耿舒宁生气的话,是试探,更是对自己的压制,他不会让自己成为因女人而损害江山社稷的帝王。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近两个月,他都没去看耿舒宁,是等着看这小狐貍会如何反应,好思虑该如何将她掌控在手心,不叫她成为下一个意外。
却没承想……胤禛眼神恍了一瞬。
他以为的嫉妒没出现在那小东西身上,预料中安慰人的甜蜜话儿也没从那狐貍嘴里听到,反倒叫她拿刻薄话狠狠地呲哒了一顿。
就像……训诫自家不成器的孩子似的。
她对他这个皇帝的脆弱接受良好,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没个好脸,却句句都像是在哄他。
如小时候他曾期待过的那般,毫不客气的训诫,毫无理由的偏爱,这叫他怎能不沉沦?
他虽是帝王,却也还是血肉之身,感情一道,太不讲道理。
以胤禛的冷静细细想来,往后要护着这小狐貍,还要保证前朝后宫的安稳……只怕不比治理江山容易。
底下争吵的臣子们,看似吵得面红耳赤,实则都偷偷关注着上头万岁爷的表情。
很快就有人发现,皇上眉宇间掀起一抹明显的烦躁,立刻有人不动声色打着眼神官司,从争吵中悄悄后退一步。
胤禛听到底下动静小了,将茶盏重重放下。
“吵完了?”
嵩祝硬着头皮上前:“陛下,乌国公虽行差踏错,毕竟没酿成大祸……”
“非要等人撺掇着弘皙弑父篡位,才叫酿成大祸?”胤禛冷笑,刻薄劲儿又上来了。
“你们是要朕到了地底下再治那些混账的罪,还是觉得换个皇帝更好说话些?”
文武百官都赶紧跪地,齐呼:“臣微臣不敢!”
胤禛捏了捏鼻梁,站起身来,面色格外冷厉。
“与准噶尔勾结的探子,是乌国公世子亲自从山西接回来的,宗人府和刑部的供词就在那儿摆着,你们让朕如何处置?”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如今大清内忧外患,尔等不思量如何为百姓谋福祉,却一个个都为了丁点蝇头小利吵个不休,对得起朕和皇阿玛的信任吗?”
文武百官又一次齐呼——
“陛下息怒,臣微臣惶恐!”
胤禛思忖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小狐貍那边虽然有些……失控,可很快就能如他所愿,将宫务管起来。
前朝之事也该尽快尘埃落定。
如此翻过年即便跟准噶尔打起来,他御驾亲征,还有老爷子坐镇,朝堂才能不生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