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耿舒宁,“你先留——”
“我跟你一起!”耿舒宁打断他的话,上前握住他的手,“九卫可以帮忙!”
胤禛深深看了她一眼,马已经拉到了行宫门口。
他无暇多说,干脆搂着耿舒宁的腰肢叫她背着身上马,而后翻身坐到她身后。
“驾!”
苏培盛和林福以比胤禛更快的速度往京城赶。
胤禛带着护卫,先往畅春园去,赵松咬牙紧着上马在后头追。
冷风夹带着越来越大的雪花打在耿舒宁后背,从脊梁骨一路往下很快就冷透了。
她紧紧抱住胤禛,闷在他怀里问:“皇后到底要干啥?”
历史上乌拉那拉氏也没这么能折腾,她这个蝴蝶不配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吧?
胤禛迎着风雪,咬牙跟她分说,“如果瓜尔佳氏和弘皙给乌拉那拉氏保证,会追封她和弘晖,甚至保证乌国公府的荣光,她豁出命去也能说得过去。”
“皇额娘不会防备乌拉那拉氏送过去的东西,诚郡王府有个索绰罗侧福晋,三哥也不会防备她。”
他声音愈发艰涩:“皇阿玛将瓜尔佳氏和弘皙都扣在了园子里,即便大势已定,以老爷子对二哥的情分,定会见他们最后一面。”
如果瓜尔佳氏和弘皙安排人对老爷子动手,皇额娘和三哥也出了问题,乌拉那拉氏死之前留下受他指使的遗书……
胤禛眸底闪过一丝嘲讽:“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旦她的遗言或遗书流传出去,朕再无名声可言。”
毕竟相濡以沫近二十年的夫妻不会无缘无故反目,乌拉那拉氏又从来都是名声在外的贤惠人,旁人更不会觉得她说谎。
他狠狠夹了下马肚子,让马跑得更快一些,隐下关于耿舒宁的一部分真相。
如果乌拉那拉氏遗言中说,他是为耿舒宁蛊惑,先前那惑星一事又会掀起风浪来。
如若瓜尔佳氏和弘皙说动皇亲国戚也信惑星一说,因为胤禛过去手段的冷硬,他们少不得会逼上畅春园。
为了八旗安定,皇阿玛就是不想废帝,朝堂也会不稳,耿舒宁……更没可能保住命。
甚至耿氏一族也会被影响,河南他所推行的新政都会停摆。
河南官场和胤禛想拿下的山西官场,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了。
耿舒宁将脸蛋埋在胤禛胸前,听得他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即便他有些话隐下没说,大概也知道情况不妙。
皇权之争从来伴随着腥风血雨,越是固若金汤的防守,一旦有了裂缝,反噬下的危机足以让整个天下不得安宁。
她不是政客,过去面对前朝后宫带来的危险,大多时候都是靠简单粗暴的法子来面对,也应对过去了。
她想,这大概是山水之间养大的孩子独有的野兽直觉?
此刻也不例外。
离畅春园还有不足十里的时候,耿舒宁整理好了思绪,抬起头,顶着寒风拽了拽胤禛的衣襟。
“我有个法子……”在胤禛微微躬身靠近她的时候,她轻轻亲了亲他被冻透的耳尖。
“别急,整个大清,没人比你更适合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