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出宫后,主子时常念着您呢,总说别人没有您贴心。”
耿舒宁一听这个‘您’字,头皮就有些发麻,乌雅嬷嬷这是把她当后宫主子看了吧?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赧然笑着应对,“我曾在佛前祈愿,只要太皇太后、太上皇、太后和皇上能平安顺遂,愿虔诚供奉佛祖,若非实在不得已,不该出这庄子的。”
“再说……太后是主子,我是奴才,千秋节主子那么忙,我哪儿敢过去给主子添腻烦呀。”
乌雅嬷嬷对耿舒宁跟过去一般无二的恭顺略有些诧异,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点头。
主子愿意给耿舒宁造化是一回事,却不愿意后宫里多个嚣张跋扈的宠妃,只希望耿舒宁能一直保持这份恭顺才好。
她话里有话地坚持道:“话儿不是这么说的,您为皇家祈福,这是天大的功劳,在主子跟前那可是头一份儿的体面。”
“主子最是赏罚分明,今日特地叫我过来,就是想叫您在千秋节那日陪在身边,也好叫人知道,您身后有太后撑腰,可不是好欺负的。”
耿舒宁见乌雅嬷嬷话里话外,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这是替太后带口谕过来。
她心里腹诽,莫不是狗东西暗示自家额娘,替他把人提留过去吧?
耿舒宁垂眸思忖片刻,偷偷问候爱新觉罗家的祖宗几句,抬起头便是满脸的激动和感恩。
“能得主子惦记,是岁宁的福分,后日一大早,定到主子跟前讨赏去。”
乌雅嬷嬷被逗笑了,“老奴来之前主子还说,小库房定得打扫妥当了,好叫您亲自去挑呢。”
“那说好了,后日一早,老奴派人在大宫门处等着居士,回头您也在宫里多住几日,好陪陪主子。”
耿舒宁眼神闪了闪,多住几日?
看来进去了没那么好出来……
因为离圆明园有十几里地,千秋节这日,耿舒宁只觉得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晴淑和养好了大半的晴芳给薅起来了。
晴芳替她准备了鲜亮的旗装,都是胤禛示意暗卫送过来的。
耿舒宁拒绝:“不必,我今日是以居士的身份入宫,就着居士袍子便可。”
先前她想出宫,就是觉得那地方像是张着嘴的猛兽一样危险,打扮得越鲜亮,就越像香甜的羔羊,随时都会有被生吞活剥的危险。
若不能做最鲜亮的那个,就得谨慎低调,居士袍就是她保护自己的铠甲。
但耿舒宁没想到的是,哪怕她打扮得再低调,太后见了她,看她肚子的目光还是格外灼热。
耿舒宁一进门,乌雅氏就起身,拉着她坐在罗汉榻上,只叫周嬷嬷她们伺候着。
“快叫本宫好好瞧瞧!”
“本宫听太上皇说,你跟着禛儿一起南下,吃了不少苦,还落了水,身子没有大碍吧?”
耿舒宁脸蛋上的酒窝都顿了下,而后才跟过去一样甜软着嗓音撒娇。
“瞧您说的,为了主子爷办差,是奴才的福分,怎么谈得上吃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