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蹙眉,“治河一事暂时还没人能替代他,过去朕将他从刑部贬到兖州做知府,就是因为他不知变通,他身子骨又不是多康健……”
一时之间,连太上皇都拿这小老头束手无策。
耿舒宁恰到好处小小声建议:“太上皇和皇上若是做什么,动静太大了,不如叫张总督的家里人劝劝他嘛~”
康熙没听懂。
被耿舒宁吹了几天枕头风的胤禛听懂了,眸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轻咳几声,轻声建议:“张鹏翮给您上了密折,都是不实言论,若人人都如此,岂不是要累坏了皇阿玛?”
“可毕竟是密折,小题大做也容易叫人说嘴,皇阿玛若是以密旨取消张家女眷的诰封……唔,反正张鹏翮对女子也不放在心上,对他也算大惩小戒。”
康熙:“……”再不放在心上,家里老子娘和夫人的诰命没了,也得跟他拼命吧?
不过……反正是一家子在后宅里闹,张鹏翮绝不会拿这种家宅不宁和丢脸的事儿传出去。
康熙看胤禛和耿舒宁的眼神愈发复杂,这俩混账玩意儿……倒是挺配,坏都坏作了一堆儿。
等两人一前一后出去,在门口甚至都不避着他这老子,相视而笑,明显是打了胜仗的样子。
康熙莫名被撑得想骂人。
于是,在李德全从外头进来,问主子要不要见其他几位爷的时候,康熙冷笑。
“叫他们滚回去闭门思过!”
康熙越想越觉得叫耿佳德金这闺女出家,实在有点浪费。
人老成精,他不是看不出耿舒宁故作娇憨的傻样儿。
瞧那张嘴多会说,几句话就把他们爷俩都哄得发自肺腑地高兴。
想狠心收拾她吧,又拿什么高产稻谷勾着人,叫爷俩不得不护着她,好叫她早点想起来。
康熙摩挲着下巴思忖,这丫头要生个小阿哥出来,说不定比弘皙还叫人稀罕。
正好,不是跟爱新觉罗有缘法吗?康熙心里哼笑。
他叫李德全回来,低声吩咐:“叫人传消息给乌雅氏……”
御驾六月初八归京,满京城的权贵都知道皇上入了畅春园,都袖手瞧热闹。
在众人看来,皇上虽已御极几年,皇位愈发稳当,但大多时候行事都太莽撞,完全比不上太上皇。
身为皇帝,御下过于严苛,叫谁都讨不了好,动辄还会打别人脸,掌握部分权柄的皇亲国戚怎能不一直跟皇上作对。
倒是没人敢抗旨,可廉亲王府与安郡王府关系亲近,安郡王掌正蓝旗。
九贝勒是镶红旗的旗主,敦郡王是正红旗的旗主。
剩余镶黄旗在太上皇手里,正白旗正黄旗在皇上手里,正红旗在简亲王手里,镶白旗在诚郡王手里,镶蓝旗在恒郡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