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声音冷怒更甚:“不会说话就闭嘴!”
什么上路不上路的,这混账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要是不给她个教训,说不定她真有一日会翻了天,连自个儿都给作死了!
原本他还打算将耿舒宁扶起来,现在气得想打死她,干脆狠下心叫她受点罪。
苏培盛在后头听着耿舒宁一路骂,骂到几乎没了声儿还在嘟囔,跟守护皇上安危的暗卫们一起咋舌,替耿舒宁提着心。
这祖宗怎么什么事儿都敢做?
等到了停靠着小船的岸边,苏培盛等人欲上前伺候,听得胤禛冷怒吼了一声——
“都给朕滚远点!”
吼完,他黑着脸将耿舒宁夹在腰间,横着提进了小船。
苏培盛无论如何都要跟上,万一遇上什么事儿,得有人撑船。
暗卫只能在岸边等着,他们眼里的怜悯止不住,还从来没人见主子生过这么大的气。
这祖宗怕是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实际上,耿舒宁确实快要气死了。
进了船舱一落地,不管胤禛在做什么,她手爪脚踹连牙都用上了,只为了离他远一点。
“你发什么疯!”耿舒宁气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特么是为了替你办差,替你护住臣民,遭了那么大的罪,你冲我发什么火!”
胤禛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向来冷静凛冽的丹凤眸里,倏然闪过一丝迷茫。
不知道为何,刚才路上滔天的怒火,在她第一巴掌拍到胸口的时候,就再也烧不起来了。
甚至身上手上的疼痛,还带来了一种诡谲的欢愉。
她还活着,还跟以前一样混账,胆大包天,有损龙体。
可他却有点不敢上前,属于皇帝的威势和强硬,过去始终不动声色包围着她,这会子却没办法再对她用一分一毫。
在耿舒宁踹过来没站稳,要往后跌倒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用带着牙印的手重新揽住她,将人摁回怀里。
空荡荡的心窝子瞬间被不知名的刺痛填满,叫他从脖颈儿开始就露出几根不明显的青筋,一直延伸到额角。
他竭尽全力克制着想揉她入体的力道,声音轻得被她的哭声彻底压住。
“岁宁,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耿舒宁没听清他说什么,感觉腹部被颠过的地方疼,气得使劲儿推他。
“你给我放开!我就是死都不——唔!”
胤禛动作粗鲁地低头堵住了她所有的刻薄,像饿了好几天的恶犬见着骨头一样,啃噬,吸吮,勾动,搅动风雨,再也不想听她说那个字。
耿舒宁等了好些天的怒火,回忆死去暗卫的愧疚,抢回晴芳后,被村民们越来越过分的为难引起的紧张,都在哭嚷和这个略显暴烈的亲吻中烟消云散。
她仰着脖子,喘不过气来,泪珠子一颗一颗从眼角滑落。
人也软得站不住,由着男人扶她坐在船舱内的小床上,榨干她所有的空气,眼前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