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慢条斯理替她整理着裙摆,边角一片一片的木槿花翻飞着落到了腰间蝴蝶上,像是主动送给蝶扑,授粉。
耿舒宁难耐地仰起头,嗓音颤抖:“皇上,我不愿意……你答应我的!!!”
第一次脐橙是真会死人的!
她不想死在乌篷船里,这里连个可以躺的地方都没有!
为了活命,她什么好话都愿意说,声音软得不像话。
“我错了,我不该跟皇上对着干,不该拂了皇上的好意,您饶我一次吧。”
“我先前气您明明拿了好处,却总叫我觉得亏欠,舍不得离开您,我不想就这样跟您在一起……”
“呜我不想跟旁人一起伺候您,您答应我的……”
胤禛不甚熟悉地拨动着琴弦,薄唇将太过凌乱的琴声压回去,声音缱绻低醇。
“不会有旁人,朕答应你的总会做到,给朕些时间。”
太医院一直瞒着皇后的脉案,乌拉那拉氏的身子骨……也就这几年了。
那是他的发妻,她没有什么过错,这个体面胤禛要给皇后。
正好,也能趁这几年的工夫,叫这小狐貍往上爬。
他亲在耿舒宁耳畔:“朕会为你铺平前头的路,岁宁,往后只有你,好不好?”
耿舒宁紧紧抓着他衣襟,没办法冷静思考,只拼命摇头,根据听到的内容反驳。
“不好!我现在不愿意呜~我没准备好!”
胤禛若有所思,双手微微用力,迫她凑近他的薄唇,声音几乎消失在唇齿间。
“岁宁,你是真没感觉到,还是口是心非?朕的衣裳都湿了。”
耿舒宁脑子哄的一声,眼前倏然闪过轻飘飘的白光,第一声抽泣溢出唇角的片刻,便软软晕了过去。
四月中,圣驾抵达淮安,耿舒宁一路都待在自己房间里,再也没出过门。
她不想回忆自己那天是怎么登的龙舟,其实一被抱上龙舟,她就醒了。
太医说她是累了一天又食欲不振,一时刺激血气不足才会晕过去,她就更不想醒了,直接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她就更不想回忆有多少人看到了胤禛膝前湿透的衣袍,甚至连御前的人都不想看见。
有好些日子,巧荷跟自家主子说话,都觉得自家主子格外安详,有种随时能进坟的安宁感。
耿舒宁恨自己无能,苏不出宇宙飞船,星际辣么大,她是真想去看看。
胤禛下江南不是来游玩的,一路要巡视两岸民情,到达地方后还要考察官员的政绩,检阅驻兵。
他跟康熙不是一个性子,什么事儿恨不能一口气把所有事情忙完。
龙舟南下的速度比康熙南下时候快得多,胤禛身上的担子自然也更重。
四月二十日,胤禛从清口上岸,巡视淮安的溜淮套开河工地,导淮入江的治河工程关键点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