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祁满心都是云姝方才抗拒的模样,连自己胸口上还插着的东西都顾不上。
路边的人都纷纷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窃窃私语着,纷纷低头走开。
他莫名想起来大婚那日,他吩咐人办的婚礼很是潦草冷清,连婚服都非要让她穿妾室所穿的。
当时的喜轿从大街小巷路过时,街边的人也是这样指指点点的在说她罢?
岑祁恨不得回到过去将自己狠狠抽一顿,那个自负狂傲目中无人的自己。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谢温所开的这家医馆。
此时天色尚早,医馆内的人不多,谢温刚送走了一个病人,一眼就看见了他。
谢温愣了一下,很快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目光落在了他胸前还挂着的东西上。
“你……你受伤了。”
岑祁失魂落魄地走进来,在一旁坐下,眸中无神:“嗯,会死吗?”
“应该死不了。”谢温嘴上不咸不淡的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很快就拿了东西来替他处理。
这男人的意志是真的强,在将东西取出来时,那锋利的刀片势必是要再在他的血肉上割一下,可他却愣是一声没吭。
“怎么死不了?”
谢温正替他处理着伤口,听见这话瞪了他一眼:“我还在救你呢!怎么,你想死了?”
“她让我死的。”岑祁轻声道,“她问我,为何还活着。”
听言,谢温薄唇微抿,没再吭声。
岑祁深吸一口气,嗓音哽咽:“也是,我本就该死。”
“当初,我也同她说了那么一句,我说,那你去死啊……我是不是很混蛋?”
他苦笑一声:“我是混蛋,我那么对她,怎么还有脸来找她,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她说的是对的……她是该恨我。”
“闭嘴罢!”
谢温没好气道:“真弄不疼你!!”
处理完了伤口,谢温招呼了一下其他的病人,便将医馆的门给关了。
他在岑祁对面坐下,看着对方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说说……算了,不用你说我也知发生什么了,你当真是个榆木脑袋,这种时候你……哎!”
谢温想了想,道:“我同你说说我以前的事儿,你应当知晓,我当时有个意中人。”
“嗯。”岑祁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他到这时才意识到方才云姝扎的伤口的确很深,他连说话呼吸都很疼。
“她去世了。”
谢温低着头,轻声说着从前的事情,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满是温柔和伤感,同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搭边。
岑祁静静听完,好一阵才说道:“我不会放弃的。”
“我要把从前所亏欠的都弥补回来,我要重新,给她办一场婚礼。”
江子衍从商行回来时,路过医馆,正好瞧见岑祁从里边儿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