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带您过去。”
卫钏说道。
片刻,二人在一座院门前站定。
岑祁仰头静静地看着,也不知在看什么,半晌,他才淡淡道:“她就住在这种地方?”
卫钏低着头:“主子,这会儿还下着雪呢,先回罢,属下会让人看着这间院子的。”
岑祁沉默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轻轻颔首,转身抬起脚,略有些踉跄地往巷外走。
“她明明还活着。”
岑祁失魂落魄得喃喃着:“她为何不回来?”
卫钏不忍地看着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提醒道:“主子,京城那边儿又送了信过来,催您赶紧回京。”
“不回。”
岑祁干脆道:“这扬州城,挺好的,我要在这儿住下。”
“可圣上那边若是怪罪……”卫钏担忧道,“况且,您与圣上约定的三年之期已到,圣上催您回去,定是要商量与明阳公主的婚事……”
岑祁冷笑一声,一双眸子猩红可怖:“那又如何?”
“我不过是为了我母亲的遗物才接近她罢了,遗物早已拿回,她于我而言并无价值。”
岑祁情绪平复了些许:“我要守着阿姝……”
“我要将她风风光光地接回去。”
二人回到落脚的客栈,不多时,一名侍从在卫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而后转身离开。
卫钏顿了顿,道:“主子,江子衍离开扬州了。”
“走了?”
岑祁有些诧异。
他原本以为,云姝在扬州城隐姓埋名躲藏的事情,江子衍也有份儿,可他竟然走了……
“打听到了吗?从她来到扬州城之后的所有情况。”岑祁问道。
卫钏点点头,说道:“夫人是在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正是遇刺后不久,当时就在那间院子住下了,那间院子属下问过了,是早在夫人年幼时,云大人来扬州城,以夫人的名义买下的,可直到两年前,夫人才去了叙兰时,姝娘子这个名号也是那个时候才打出去的,所以最开始的那一年,无人知晓夫人在做什么。”
说到这里,卫钏顿了一下,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夫人身边跟着的几个仆从,是江子衍安排的。”
“他果然也参与了此事。”岑祁眯了眯眼,“知道具体的吗?云睦是哪一年前来扬州城买下的院子?”
卫钏皱眉想了想。
“安隋七年。”
“安隋七年……”
岑祁眼眸眯了眯,像是想起了什么。
“是巧合吗?”
他口中喃喃自语。
接连着好几日,云姝都未踏出过那间院子,岑祁就好似失了神一般,日日守在院子的拐角,静静地盯着紧闭的院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