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茗娘子带着云姝走了出去:“我们这儿啊,都是些命苦的姑娘,家中忽然出了变故,便想要靠着自己的手艺谋生。”
“鸢娘瞧着年岁不大,怎么……”
“她呀,命苦。”说着,茗娘子叹了口气,“鸢娘是孤儿,从小是被卖到了红楼培养,她是自个儿逃出来的。”
云姝眼睫轻颤:“她真勇敢。”
“是啊……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来尝尝我煮的茶。”
……
从叙兰时出来时,天色尚早。
芙蕖眼看着云姝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心中稍稍放下了心。
朝颜还没从方才的所见所闻回过味来,蹦蹦跳跳道:“夫人好生厉害,轻轻松松就将此事给解决了!”
“她们看起来颇有些让人羡慕,在这么个清雅之地,弹曲谋生……好舒服的感觉。”
听言,云姝唇角带着几分浅浅的笑容:“是啊,她们自由自在的,是让人羡慕。”
朝颜笑着,又很快被其他新奇的东西吸引了去:“夫人,咱们去瞧瞧那个糖人!”
“好……”
叙兰时的这段经历,云姝在回去后也并未告诉岑祁。
但她的变化肉眼可见,下人们做事儿都不再那么胆战心惊了。
深夜,厢房外。
芙蕖站在岑祁身前,低着头恭恭敬敬道:“夫人今日去逛了好些个铺子,买了些喜欢的手工小玩意。”
“嗯。”岑祁点点头,“就要这样,日后多领着她出去走走,莫要整日憋在屋子里。”
“是,奴婢明白。”
另一边,恒王府。
赵熠呈坐在屋内,眉宇间满是阴霾,气急败坏地掀翻了手边的果盘:“这个岑祁,还真是阴魂不散!”
“咱们的主要据点已经被发现了,怕是不日,他们便要动身回京,咱们该如何是好,请殿下示下。”
一旁站着下属头也不敢抬的问。
“既然他不仁,那可就别怪本王不义了。”
赵熠呈恶狠狠地低声说道,随后眯了眯眼:“回京的必经之路,是祈安道罢?这里地势险要,两面都是高山,最适合埋伏了。”
“是。”
“那便就在祈安道,截杀他。”他顿了顿,阴戾地笑了一声,“哪怕会引起赵广的怀疑也无妨,总归死人都不会开口说话。”
下属应了一声,又问:“殿下,此次随行的还有他夫人,咱们也一并……杀了吗?”
话音落下,屋内静了片刻。
赵熠呈抬手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道:“明日找个机会,将江子衍叫来。”
“是。”
接下来几日,云姝得了空便会去叙兰时坐坐,此处惬意,当能让她静下心来。
这晚,她回厢房时,岑祁正坐在房中的桌前,手中拿着她平日里翻看的话本子。
“回来了?”
岑祁放下话本,抬头看向她。
云姝在原处愣了一会儿,应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你今日不忙?”
“忙完了,得准备回京。”